阮舒又是怔了一怔。
“噢,对了,委婉点,应该说是来送对方长辈需要的礼物。”闻野纠正着,重新说了一遍,旋即歪着头注视她,含笑道:“还真是你啊,寂寞人、妻。我干爹要我来给他之前的狱友送礼物,说什么转交给对方的干女儿,我一听就知道是变相的相亲,反正无聊,就没驳我干爹的面子,蛮来瞧一瞧,没想到……”
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兜转,最后还是定回她的脸:“都出来相亲了,看来你和你老公离婚了。”
干爹?狱友?阮舒揪了几个关键词,大致理出来,黄金荣那个所谓的朋友,是在坐牢期间认识的?赶巧了还是闻野的干爹?
阮舒不禁直皱眉之前隐隐约约猜测到了黄金荣的用意,但此时事实摆在眼前还真是这样的,先不论她对黄金荣的擅自安排有多生气,难道黄金荣给她安排之前,就没了解清楚对方的背景身份么?
闻野是个危险分子,他的干爹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也不晓得是犯了什么事才进去的,黄金荣怎么还和人家成了朋友?
转念阮舒猛地反应过来,因为黄金荣在她面前始终是个带给她关爱的长辈,而致使她看轻了黄金荣的另外一个身份他是曾经青邦的三兄弟之一啊,他不同样是个危险分子?那么在狱中和闻野的干爹成朋友,又有什么奇怪的?
“喂,你傻了?”
询问声近在咫尺,眼前更有阴影在晃动。
阮舒晃回神。
现是闻野走到她的面前,她本能地往后退,脊背紧紧贴上门板,才记起来自己手里拎着包,连忙就去掏手机。
手腕立刻就被闻野扣住了:“别做这些无谓的举动。”
知道自己打不过他,阮舒也不浪费力气,冷冷道:“松手。”
闻野自然没有照做:“要我松手可以,你坐回去,我们好好喝完这壶茶,相完这场亲。”
阮舒冷眸:“我并没有想和你喝茶,更没想相亲。”
“ok,”闻野耸耸肩,“那你不打算完成长辈的嘱托,拿礼物了?”
阮舒严辞:“我一刻都不愿意和你多呆。”
“你就那么怕我?”闻野有些好笑,“看来我之前的形象真把你吓到了?”
下一瞬他的神色便完全不同,眯起眼睛,讥嘲地揭穿:“既然怕我,还敢这么顶我,其实就是料定我几次三番对你表现出的有兴趣,所以觉得自己在我面前没有性命之忧。女人就是女人,都一样,又作又贱。”
“又作又贱你还对我有兴趣,你岂不是更作更贱!”阮舒反唇相讥她承认,她还真就是认为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才敢这般对他不客气。但这和作不作、贱不贱有什么关系?她本来就不想和他这种危险分子多做纠缠,表现出抗拒有错?
闻野倒是没有被她激怒,脸上的讥嘲没有退,看了她两眼,道:“我没想对你怎样,你也用不着弄得看起来我好像打算qiáng_jiān你似的。还是那句话,坐回去,我们好好喝完这壶茶,相完这场亲,然后各走各的路。回去给各自的长辈也能有个交待。我会说你长得太丑我看不上,你就说我长得太帅你配不上。”
阮舒:“……”他确定他的脑子没毛病么?
“喂,你又傻了?”闻野又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同意的话现在就坐回去。”
“如果我不同意呢?”问是这么问,但阮舒知道自己其实根本没有选择。
闻野貌似也看出她是明知故问,用愈讥嘲的表情来回答她这个愚蠢的问题。
抿了抿唇,阮舒睇一眼他扣在她腕上的手:“松开。”
这就是表示她同意了。闻野这才如她所愿:“算你识相。”
阮舒活络了两下自己的手腕,冷着脸走回去位子。
很快闻野也在她的对面落座,并且拍了拍手掌。
包厢的门应声从外面打开,门口现身一个人:“oss。”
阮舒认得,就是之前在6家的私岛跟在闻野身边的是同一个。
“门就不用扣了,守住了就行。一会儿服务员会送东西来。”闻野交待。
“是,oss。”
门重新关上,包厢里又只剩他们二人。
闻野扭回头来,把茶杯里冷掉的茶水倒掉,重新斟一杯,啜了一口,问:“你喜欢西湖龙井?”
阮舒盯着他的脸,反问:“你喜欢玩变装?”
第一次见他,在酒吧,整个人衣冠楚楚的,像个来c1ue寻找夜生活的社会精英,她瞎了眼,被他的外表所欺骗,才不小心招惹上他。
6家私人岛屿上,他穿着海底酒店服务员的制服腹部中弹全是血,上演亡命狂徒。
卧佛寺里就更奇葩了,竟然摇身一变成光头和尚,至今她都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儿。
至于今天……呵呵,是因为知道来见相亲对象的,所以特意准备的绅士扮相?
阮舒没等他说话,马上便自问自答:“也对,你是国际通缉犯,如果不变装的话,怎么躲避警察的追捕?”
闻野仿佛听不懂她话里的讽意似的,故意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那副金丝边眼镜,又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问:“觉得我这个造型如何?”
阮舒轻哧一声,不留情面地泼冷水:“假斯文。”
闻野并未生气,反而疑虑:“你不喜欢?”
随即他很是自恋地恍然:“噢,你一定是更喜欢我原来的样子。”
说罢,闻野摘掉眼镜,然后手指上沾了沾茶水,又慢慢地将他的山羊胡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