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练摊,可曾向官府知会过。”为首的一个小胡子问道,看样子,是这队人马的头头。
“没有。”伍郎答的干脆。
“你可知在这街上摆摊,可都是要交税金的。”
“税金?我这是做的哪门子买卖?”伍郎自是不服。
“不管哪门子买卖,在我大宋国土上赚钱,就得交税,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摊子冲了,没收所有赃款。”小胡子一声号令,周围那群官兵立马上开始捡拾银两。
伍郎岂会就范,扬起一脚踢翻两个官兵,剩下的官兵见伍郎抗法,一起围了上来。
只见拳脚飞舞,刀光剑影,没几下功夫,那些官兵尽数被伍郎打翻在地,伍郎捡起地上银两,急忙拉着面色如土的吕婉玲奔逃出城……
才得一天安稳日子,如今又要漂泊。
吕小姐艾自叹气,自从襄阳开始,自己就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诸事不顺,连遭厄运,好不容易浮生偷得半日闲,又被伍郎的暴脾气给糟蹋了。
现在不仅得罪了诸多江湖好汉,连和官府也杠上了。
这两人一路奔跑,约莫跑了四、五里路,已到了江边,吕小姐的娇骄之气早已蓄满,又不走了。
伍郎经过这些天的磨砺,也早已习惯,乐得歇脚。
说巧不巧,这两人正在岸边休息,那江上忽然有人呼喊着伍郎名字,抬首一看,乃是昨天结识的顾四道。
原来这顾四道是海沙帮副帮主,掌管着这两湖地区的漕运生意,今天正好运着一批私盐准备出发去绍兴府,正好就撞见了伍郎。
顾四道见到伍郎是毕恭毕敬,一番询问,得知伍郎、吕小姐两人要去临安,正好可以搭一帆顺水之舟,遂盛情相邀。
伍郎询问吕小姐,吕小姐也是摸不着头脑,这脾气木讷、脑子失忆的周伍郎,是何时搭上这种江湖朋友的?
虽说不明不白,又是盐贩之船,不过这可省去了行路之苦,何乐不为呢?
两人遂欣然上船……
话说这行舟两日,船队已到鄱阳湖地界。
一进这鄱阳,周围突然驶出了七八艘帆船,气势汹汹,直奔这海沙帮船队而来。
伍郎看来者不善,便询问顾四道。
顾四道眯着小眼,曰:“看这旗号,此乃海盐帮的船队,横江而行,绝非善类。”
说起海沙帮和海盐帮,都是靠水上生意发家的帮会,海沙帮地处两湖地区,生产粮食,因此做的漕运生意,而海盐帮地处两江,生产食盐,因此做的盐运生意。两家本井水不犯河水,但无奈近年两湖地区常受元军侵扰,粮食产量明显下降,生意也是日渐萎靡,迫于无奈,海沙帮只能偷偷做点私盐生意,勉强糊口。
果然,不一会儿,海盐帮的船队一下子截住了去路,为首一船船头站着一个裸露上身的大胡子男人,在船上喝道:“贵闻海沙帮乃两湖一代的大帮派,今日怎么倒来我海盐帮的地盘抢生意?”
顾四通不甘示弱,也立上船头:“陆帮主此话非也,这盐运生意你家做得,我家难道就做不得?”
短短两句对白,引得两边帮众也是严阵以待,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伍郎在边上听的明白,这海沙帮想必是抢了海盐帮的生意,这会人家杀上门来。要是火拼一场,虽不见得会败,但打打杀杀少不了要惊吓到吕小姐,万一船毁人亡,自己能否带着吕小姐游到岸边也未有把握。
想到这里,伍郎亦上了船头,“这位海盐帮的英雄,我来说句公道话,大家既然都是宋朝的子民,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
“哈哈哈……”这边伍郎还没说完,那边立刻炸开了锅,“大宋子民?我等吃的都是江湖饭,刀剑上的买卖,宋朝征收苛捐杂税之时,可曾把我们当做子民了?我等一介莽夫,并不在意是汉人还是蒙古人做皇帝,只要给我们一口饭吃就是好皇帝。”
伍郎听得在理,不好反驳,再次思忖,脑中瞬时灵光一现:“这位英雄,我有一个提议,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人士,今日之矛盾何不就用江湖的方法解决。”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家帮主谈条件。”海盐帮一个独眼龙跳了出来。
“这位乃是我们海沙帮的新任帮主,谁言没有资格说话。”顾四道这句话让伍郎听的一惊,自己怎么就一下子成了海沙帮的帮主了。
他看了一眼顾四道,顾四道使了个眼色,暗示伍郎,但说无妨。
对面众人亦是一惊,谁也没想到这小小少年竟是海沙帮帮主。
“周帮主,幸会,我乃海盐帮帮主陆路通,下属多有得罪,请多包涵,敢问周帮主想怎么个解决法?”
“陆帮主,今日之事乃海沙帮之错,我来代海沙帮给您陪个不是,您打我三拳,如果三拳之内我有半步移动就算我输,我们自当乖乖返回,如果三拳之内我不动弹,就算我赢,还请各位英雄放行,这样可好?”
陆路通是个豪爽之人,见伍郎这般直白,有几分欣赏,自然满口答应。
待得伍郎和顾四通上船,陆路通仔细端倪了一下,见周伍郎生的高大雄健、一表人才,自是喜欢,想来自己女儿还待嫁闺中,倒有意撮合,语气也不由客气了不少,“周帮主既是海沙帮的贵客,那我等自不能再用江湖规矩讨教,大家有缘相识,也算不打不相识,不如化干戈为玉帛,我陆路通邀各位英雄到我鄱阳水寨一聚,我自当好好犒劳各位,不知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