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姜子牙恳请师尊叫申公豹下山相助。
半晌元始天尊才睁开双目,道:“申公豹,你乃异类修成人形,根底浅薄,难成仙道,方才贫道推算了你的命理,查知你和姜尚一样,有封侯拜相之缘。现在你凡心已动,我便成全于你,准尔下山。只是姜尚下山尚有几年光阴虚度,你不必着忙,且在我宫内安心听道,待你能够下山的时候,我自会叫你去找你师兄。”申公豹道:“弟子谨遵法旨!”
姜子牙见老师答允,谢过老师,又辞别各位道友,身背行囊离开玉虚宫下山。
南极仙翁和申公豹相送,直到麒麟崖下,南极仙翁说道:“我就送你到这里,姜师弟,前途多艰,务必珍重!”姜子牙拱手而别。申公豹道:“师兄放心前去,只等老师准许,我立即下山助你。”姜子牙道:“多谢师弟。”转身下得山。
行走在路上,姜子牙暗思:“我父母早亡,上无叔伯兄弟,下无子侄妻女,叫我去那里栖身?”前行数里,忽然想起:“京城朝歌城内有我年轻时的结义兄长宋异人,不如前去投奔他,暂且栖身。”
主意打定,驾起土遁之法,不多时便到朝歌城南门三十五里处的宋家庄。姜子牙收了法术,来到兄长宋异人的家门前,只见绿树如茵,宛若当年,心中颇有感触:“我离开这里已经四十年,兄长家门如故,却是面目已改。”
来到门前,对守门人说道:“你家员外可在吗?”守门人问道:“请问尊驾何人?”姜子牙道:“你只说故人姜子牙来访!”门人报知宋员外,道:“门外有一人,名叫姜子牙,说是员外的故人。”
宋异人正在书房算账,听说昔年结拜义弟前来,心中大喜,急忙奔出庄外,见一白发白须的老道士立于门外,依稀是当年义弟模样,问道:“来的可是子牙贤弟吗?”姜子牙躬身一礼,道:“兄长,正是小弟。”
宋异人过来拉住姜子牙,喜不自胜,和他一起进庄。来到客厅,兄弟对面而坐,宋异人道:“贤弟上山访道,数十年来音信全无,我时常挂念,不想今天你我兄弟才得相见,真是天大喜事。”
姜子牙道:“小弟求仙访道,本想超凡脱俗,得窥天道。可是我福浅命薄,难成仙道。今日我奉师命下山,托庇兄长庄园,承蒙兄长不弃,姜尚幸甚。”宋异人道:“你既然到了我这里,就不用拘泥俗礼,只当是自家。”见天近黄昏,忙吩咐家丁整治酒宴,又问道:“贤弟是吃荤还是吃素?”姜子牙道:“我已经出家为道,哪有喝酒开荤的道理?自然茹素。”宋异人道:“酒是玉液琼浆,就是神仙聚会,也有仙酒琼浆,喝些酒不妨事。”姜子牙道:“就依兄长,少饮几杯。”
不多时,酒菜齐毕,兄弟对坐畅饮。宋异人问道:“贤弟学道多少年?”姜子牙道:“不知不觉四十年。”宋异人叹道:“时光荏苒,过得好快啊!当年你父母双亡,孤苦无依,和我八拜结交,结为异姓兄弟。那时候你还是一个方及弱冠的青年人,现在你我都已经须发如霜。”说到这里,不觉有些伤感,姜子牙也有感触,停杯不饮。
半晌,宋异人道:“你我兄弟重逢是大喜之事,不说那些往事。贤弟在仙山洞府四十年,不知学了些什么?”姜子牙道:“挑水浇树,种桃烧火,扇风炼丹。”宋异人笑道:“那是仆役的事,学来作甚?不如找个营生,安度晚年。”姜子牙道:“那就叨扰兄长。”宋异人道:“咱们是知己弟兄,犹如手足骨肉,不需说那些见外的话,你就在我这里安心住下便是。”
饮了几杯酒,宋异人又问:“贤弟可曾娶亲了?”姜子牙道:“我在昆仑学道,并不曾娶亲。”宋异人道:“常言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赶明儿我给你说门亲事,来年要是能有个一男半女,也不绝了你姜家之后。”
姜子牙急忙摆手,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宋异人道:“事不宜迟,怎能日后再说?你并无父母兄弟,我是你的结义哥哥,这件事你别管了,由我做主就是。”当下饮酒用菜,互说离别之情。兄弟二人聊到深夜,姜子牙就住在宋家庄。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宋异人早早起来,命人套了一口青驴,直接赶奔马家庄。
原来宋异人说要给姜子牙说门亲事,心中就想起了一个人,乃是马家庄老庄主的女儿马氏。那马老员外年近九旬,论辈分还是宋异人的叔辈。
天近中午,宋异人到了马家庄,叫庄童通报马老员外。马老员外听说宋异人来到,很是高兴,亲自接到庄外,道:“哪一阵香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宋异人道:“我到马叔父这里做个大媒,给令爱说个亲事。”
马老员外一听,问道:“是哪家贤骏?”宋异人说道:“是我义弟。”便把姜子牙生平履历说了一遍。马老员外一听,沉吟一下,道:“我家那老姑娘今年都六十八岁了,也罢,就依贤侄便了。”
二人定下亲事,宋异人以义兄的身份下聘、定期等等事宜。
到了结亲的日子,宋异人一体操办,没叫姜子牙操一点心,只叫他坐当新郎。
结婚之后,姜子牙夫妇还算恩爱,只是马氏劝姜子牙道:“夫君,你现在住在宋伯伯家里,凭着兄弟结义之情,也便罢了。只是宋伯伯年纪不小,一旦伯伯归天,难道还叫宋家贤侄供养你不成?”
姜子牙一听,说道:“夫人所言有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