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进入山谷之前,整支军队分成了两部分,这一袭水潮过来,他们绝对会全军覆没!
“众将士听令,为陈太守报仇!”李铭双眼通红地咆哮了一声,两百人的精锐部队竖起寒光闪烁的兵戈,呼啸着迎了上去!
就在两方人马即将激烈碰撞之时,最前排的几十名士兵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像是被什么绊到了似的,齐齐地摔倒在地上!
李铭眼眸一缩,用力地蹬了一下马鞍,从马背上飞身而下,而座下的铁骑则瞬间前脚一屈,嘶叫着摔跪在了地上。
“绊马索!”他看着杂草堆里突然横亘出来的几十道粗绳,失声叫道。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些流寇着实把他们算计的透透彻彻,一清二楚啊!
场上交锋,形势瞬息万变,就是这么一个计策,原本人数占据优势,但无论作风还是装备能力都落后了极多的灾民流寇直接一鼓作气地俘虏了超过半数的士兵!
“嘿嘿!你这厮功夫不错啊!”那魁梧青年一刀扫退了七八名士兵,挑衅地对李铭笑道。
李铭眼神低沉地抿了抿嘴唇,扔掉手上长矛,从腰间拔出宝剑,“哪怕是必死之局,某也必将汝拖入地狱深渊!”
慕容博哈哈一笑,旋即身形如电地朝他飞奔而去,“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李铭瞳孔一缩,猛地一蹬地面,疾风般地迎上前去,手中的三尺青锋在耀眼的阳光下,如同连绵不断的白芒!
“咔擦!”两道身影交错而过,一柄残破的剑身瞬间飞了出去,李铭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上的短剑和腹部的巨大伤口,鲜血如同之前山谷中汹涌的潮水般,疯狂地喷涌而出!
“竟然是大师级的高手···”李铭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了下去。
慕容博啐了一口,将染血的大刀在衣服上随意擦了几下,然后看向已经结束战斗的千余灾民和被俘虏了的一百多士兵。
残阳如血,荒草郁郁葱葱,徐徐的春风中泛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慕容博从几人手中接过一杆旗帜,重重地插进了土里。
“大家都看到了,这就是官府里所谓的精锐将士!我们没有牺牲一个兄弟,仅仅略施小计,便将其全部歼灭!陈燮那老匹夫也同样随之灭亡!这说明,官兵绝不是不可战胜的!我们也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牲畜!只要敢于反抗,这天下就有我们的容身之地!”慕容博慷慨陈词,这番话也让众多灾民逐渐摆脱了长久养成的,对官府朝廷的畏惧心理!
“此旗为‘昭’,洒家今日便为无数灾民斩了这旗,反了这天!”慕容博一声怒吼,手中的大刀风驰电掣地斜劈而去,茲啦一声将昭国旗帜劈了个粉碎!
“所有人听令···以血祭旗!”慕容博高举大刀,厉声喝道。
“啊···”拿着屠刀,看管着众多俘虏的灾民们神情坚毅冷血,手起刀落之间,惨嚎声不绝如缕,一颗颗人头滚皮球般地掉落在了草地中。
血腥味瞬间变得无比浓浊,慕容博扛着大刀,幽冷的目光眺望向历下主城的方向,“今夜,便攻占了这历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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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垂帘“执政”,而并非名义上的所谓“听政”的苏怡梵彻底取缔了昭原这可怜娃儿的地位。
此刻,艳丽非常的太后娘娘正一边神色阴沉地浏览着由余郡郡令张天德加急送来的文书,一边听着左相陈文衍的汇报。
“斩旗反叛,太守陈燮被杀,历下城被攻破,这就是你们剿匪数日交给哀家的答案?”苏怡梵将文书狠狠地掷出了珠帘,言语冰冷地娇喝道。
陈文衍语气一塞,停止对历下城现状的禀报,一边摇头,一边苦涩地说道:“太后娘娘,那名为慕容博的匪首实力高强,诡计多端,加之主城内有众多奸细相助,半夜之时,串通内外,大开城门!这历下之失,其罪实不在守军啊!”
苏怡梵颇为不耐地摆了摆手,冷声道:“此时再说这些毫无作用!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尽快地镇压那些乱臣贼子,收复历下城!”
文武百官闻言,面面相觑,不敢轻易毛遂自荐。
片刻后,眉头紧锁的秦烈老将军跨出一步,拱手道:“太后娘娘,这件事还是交给老臣吧!陈燮毕竟也算老臣的半个徒弟,如今为匪寇所害,老臣于公于私,都理应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苏怡梵依旧冷着脸,但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秦老将军,前方战事尚且需要你负责后勤内务,摄政王也需要你坐镇聊京,镇压一事···最好还是交给别人吧!”
秦烈扫视了一眼朝堂上的其他武将,见他们的神色皆有些闪躲,不由在心底轻叹了一句。
历下城的城墙是除了聊京之外,昭国32城中最高最坚固的,向来是易守难攻,而匪首慕容博靠里应外合之策攻占这座城池之后,无疑就是多了一道固若金汤的现成壁垒!
加上慕容博用兵诡诈,秦烈戎马半生,尚且不敢保证攻破,其他人自然就更加不敢贸然担下这个重任了。
毕竟,他们这些久居京城,少有战争打磨的年轻将领虽然平时都好为“纸上谈兵”,但最基本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内务之事,老臣的从将可以胜任!聊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