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等一下。”陈鹭焦急地对张一鸣说一句,冲进雨里,跑回宿舍楼。
张一鸣呆呆地站着,不知为什么脑海里却不断出现的是诗思的影子,是她跟着那个什么狗屁诗人离去的背影。
不多久陈鹭又跑了回来,“我跟楼下的阿姨说好了,她同意你上楼一下,张一鸣,你上去吧,到我们宿舍去,姐姐不是这样的,你们去说清楚。”
“陈鹭,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但是,不必了。”
陈鹭忽然看见,张一鸣眼里有一种深沉的悲痛,这是陈鹭第一次看见一个成年男人的那样深刻的悲痛,她呆住了,猛然间便觉喉头一梗,自己的眼泪也一下泛了出来。
“你回去吧。”张一鸣把手里的雨伞递给陈鹭,扭头向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陈鹭在背后看着张一鸣,泪眼中印出一个男人落磊的背影,而转身而去的张一鸣的脑海里,恍惚中却是诗思和赵敏两个身影纷乱地交织在一起分不开来。楼上破碎的窗户后面,赵敏的眼中却是一片迷朦,感觉中仿佛纷纷细雨里是自己在撑着一支雨伞目送张一鸣的离去。
分手总要在雨天!
卷三十三 第三百二十六章 又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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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命运的力量并不止于在人想分手的时候恰好下一场雨这么简单,无论人们愿不愿意,所有事情都将按照冥冥之中的固有轨迹发展,该结束的自然无法挽留,而未曾到达终点的,也不可能让它停止。
周五那场春雨之后的新的周一,张一鸣下班后去了周蜜那里。后天将是又一个清明节,张一鸣和周蜜商量一块去给周甜扫墓,“我想顺便告诉你姐姐,我们在一起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让她放心。”张一鸣说。
周蜜点点头,事情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也是该让姐姐知道。
就在这时张一鸣平的手机铃响,屏幕上显示的是陈鹭的号码。虽然决定跟赵敏的一切纠葛从此烟消云散,但张一鸣心里对陈鹭却始终心存一份感激,这两天在脑海中细细回想起来,张一鸣发现陈鹭自始至终怀着一颗诚挚的心帮助他和赵敏,热切地期待俩人之间的感情能结出成熟而美丽的果实。可惜,自己辜负了她的这份美好期待。
“陈鹭。”张一鸣接通电话。
“张一鸣,你、你太卑鄙无耻了。”电话中传来的竟然是赵敏的哭骂,“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你是个流氓,真正的流氓,无耻的流氓。”
赵敏骂完便挂断了电话,张一鸣愕然而立,不知所以然。
“怎么回事?”周蜜问,赵敏的话她全听见了。
“我也不知道。”张一鸣把电话拨回去,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了。
“喂。”这回是陈鹭,声音沉闷,表明她的情绪也很低落。
“陈鹭,你们在哪呢?”
“在家。”
“刚才怎么回事?赵敏又在乱发什么脾气?”
“你还怪姐姐乱发脾气?你……你怎么能这样。”不会生气的陈鹭也表现出不满。
“我怎样了?”
“姐姐那天是说的气话,你怎么就叫人去打剑南春呢?就算姐姐真要跟他在一起了,感情的事情也不能强求,你打人有什么用?”
“我……,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叫人打他了?”张一鸣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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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从来没叫人去打剑南春,这一点他自己心里清楚,但是剑南春被人打了,这一点陈鹭和赵敏也不可能瞎掰,唯一的可能是剑南春因为其它事情跟人冲突打了起来,但因为正好上周五赵敏对张一鸣说了那样的话,所以她和陈鹭认为是张一鸣叫人打的剑南春。
怀着这样的猜想,张一鸣来到天鹅山庄。
是陈鹭开的门,进屋之后,只见赵敏气恼地坐在客厅里,没理睬张一鸣。
因为赵敏的猜疑,张一鸣的心情也并不好。难道就因为现在她的心里想的不再是自己而是那个男学生,所以自己的面目立刻变得如此可憎?如果放在以前,赵敏怎么可能会认为是自己叫人打的那个男生。爱已不在,信任便也随爱而逝了,想到这一点,张一鸣觉得悲哀莫名。
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张一鸣先跟陈鹭搭话,“你干妈呢?”
“出差去了。”
张一鸣看看赵敏,她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便也不想跟她说,只对陈鹭道:“我从来没有叫人去打那个男生,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无耻,懦弱。”这时赵敏说话了,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
张一鸣一下火了,强忍的情绪爆发出来,“你扯什么机八蛋,心上人挨打让你这么受不了是吧?让你可以肆无忌惮毫无理由地猜疑别人是吧?我有什么无耻的?我这辈子最大的无耻就是在你毫不领情的情况下每天给你送满屋子的玫瑰,就是在你毫不理睬的情况下在你的宿舍楼下站了五天,成为全北大的笑柄。我有什么懦弱的?我的懦弱不过是在你们的讲座课堂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喜欢你、要追求你。你放心,以后这样的无耻和懦弱我都不会有了。”
“你……,你……。”赵敏噌地站起来,气得一身都在抖,眼泪滚滚而下,“你打人就是无耻,打了还不敢承认就是懦弱。你……你去死吧。”
“我去死?我凭什么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去死?我凭什么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男生去死?赵敏,你也太小看我了,说我打他?我犯得着吗?他配吗?你心疼你的心上人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