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吧!」
随赫夫诺娃视察的两人就这么一搭一唱,留给诸将领不得不上报给皇亲殿下
的疑虑,便跟着元帅阁下的屁股进入特区晚宴场;填饱肚子后,先一步入住皇务
院安排的宅邸。
南方第一大城加上专为皇亲殿下设立的特区,对帝都女爵来说仍然是个住不
习惯的穷乡僻壤。
毕竟是陪着特定对象走这一遭,要是连那个对象都不在身边,还真不晓得该
怎么撑过这段无意义的时光……卢普金娜宛如被迫踏入修道院的芳龄少女,忍不
住对着窗外陌生的夜景皱眉叹息。
和多愁善感的卢普金娜相比,芙兰诺娃倒是早早就把认枕的烦恼抛诸脑后,
与位於帝都的柴可夫斯卡娅忘我地讲起手机。但她也不是见姊忘友的差劲朋友,
耳机一挂好,她就像只悠闲的水母般踏着飘忽不定的步伐,跳舞似地来到好友身
后,按按肩、顺顺头发,然后给予一记温暖的拥抱,顺带送上香吻。
「芙兰……」
卢普金娜在一片由芙兰诺娃给予的甜腻中轻唤。此时的她不很想要过於亲密
的接触,按捺着激情的胸口怀有另一股脱俗的、灵性的渴望,但说实话没有谁能
不偏不倚地填满这个空洞,最能迎合这股渴求的人则是她的艾妲。
这并不是什么长久以来的默契,仅仅是最近几度床第交手所感受出来的情绪
──艾妲她和自己一样,有着相同的渴望、并且急切地在社交圈内索取类似成分
的解药。
也就是说,不过是互舔伤口罢了。
然而今天的感觉特别不一样,艾妲她无论是在行前规划还是视察与晚宴,都
表现出那股渴望即将被填满前的喜悦。
即将被伏尔加格勒的某人所填满──艾妲的解药就在这里。
「真不公平……」
「嗯?」
讲了你也不明白吧。
「奥科萨娜,有什么烦恼都可以跟人家说哦?」
不,行不通啊──并不是心怀恶意的嘲讽,而是字面上的、不是同病相怜的
傢伙就无法瞭解的心情啊。
「跟人家说嘛。」
别再问了。别再追问你根本无力承受的问题了。说到底你不过只是想满足自
己能被需要的虚荣心不是吗?
惹人厌的想法乘着焦虑浮上心头的刹那,卢普金娜深深自责起忍不住冷嘲热
讽的自我。就在她脸部表情越来越扭曲、闺蜜越发担忧的时候,一道彆扭的开门
声登时打开她紧闭的心房。
「奥科萨娜!芙兰!快点上床、上床啊!」
太好了。
「没想到那傢伙竟然已经回基辅去了……她妈的!」
太好了。
「喂!还在那拖拖拉拉干什么!衣服脱了都给我上床啊!」
啊啊,这个人拿不到解药,只能找我这种替代品帮忙疗伤止痛──
真是太好了。
卢普金娜朝赫夫诺娃暴躁的脸庞投以温柔的目光,然后挣脱了闺蜜的拥抱,
宽衣上了床。
总算是回归那盼不到痊癒的希望、只能待在渴望的深渊腐烂度过的夜晚了。
仔细想想,或许这正是自己真正渴望的结果也说不定。
从小就躲藏於璀璨耀眼的社交圈,在一个比一个厉害的贵族之间摇摆不定,
等到为这世界的美丽雀跃不已的心情终於成熟地稳定下来时,眼前所看到的正是
从西伯利亚前来解救自己的好友──从那一刻起,未来的蓝图终於清楚地浮现出
来。
但是,理想对象的心中总有个填不起来的洞,即便她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填
满。和自己胸口那由片刻慰藉所补满的坑洞不同,其实艾妲从来没有被她填满过。
被艾妲抱进怀里、放入体内的瞬间,无情的火焰烧出了这赤裸裸的真实。
就算自愿做她安慰用的替代品……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对於这个世界来说,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株生长在深渊的污浊之花罢了。
尽管如此悲哀……晨曦仍然会从高耸的夹缝间洒落,深渊的花朵依旧能够短
暂地盼到她所渴求的阳光,继续在腐化的地底孤身绽放。
两天后,卢普金娜已寻回往日优雅,她以二级贵族首的身分和芙兰诺娃及一
干贵族陪侍於沙皇,参与了陛下和皇亲殿下的会面。
充分活用人民税金的皇亲宅邸内,与会双方在上午十时齐聚一堂;一方是在
帝都贵族簇拥下到来的皇帝安娜塔西亚,一方乃是仅仅带上亲卫骑士团的皇亲苏
米亚。装饰品般的两派人马稍后皆退出房外,只留下安娜塔西亚、苏米亚、希莉
亚以及一位精神抖擞地立於陛下身后的矮个儿上尉。
苏米亚坐在金盏花似的金色沙发上,翘着左腿,身子歪向一边,一手枕在扶
手上支撑脸颊,冷眼望向对面的安娜塔西亚。和她针锋相对的是一副漠然的神情,
清楚释放出兴味索然的情绪,和那席与身分象徵八竿子打不着的办公室套装倒是
意外地相衬。室内保持微妙的静谧将近三分钟,安娜塔西亚以平稳的声调率先打
破沉默:
「皇姊,您没有想问我的事情吗?」
这种时候接过谈话主导权并非好事啊──苏米亚压抑住稍稍动摇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