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看到二蛋子后,很是慌乱,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停顿了一下,当她意识到自己遇到了那个让她既怕又爱的人之后,感觉这一切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做太长久的停留,短暂的思索之后,低下头就要从二蛋子身边匆匆而过。
二蛋子怎会轻易放走她,“你过得还好吗?”
二蛋子轻声问道,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海燕的耳际,她像受了电击一样,定在了那里。
“我听说他经常打你,是吗?”
二蛋子继续问道。
海燕站在那里,没有回答,她的心情很复杂,显然二蛋子已经得知了大牛虐待她的事情。可是此刻,海燕还是不愿意向二蛋子倾诉这一切。是的,先前是她先背叛了他,她不想让他知道她过得并不如意,即便他知道,她也不愿意把这些从自己口中亲口说出来。
二蛋子已经从海燕的表情中看出了事情的端倪,那胸腔中的血性又上来了,虽说如今他和海燕已经离婚,但海燕毕竟曾经是他的女人,只要曾经做过他的女人,他就不允许别人欺负她。
于是二蛋子在极度的激动中,说出了这样的话:“如果他真的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别怕!我替你撑腰。”
海燕听了,看了二蛋子一眼,故作平静地说:“谢谢,不用了,他对我挺好的。”
说完,海燕用手轻拂了一下额头的刘海儿,连头也不回,端着洗衣盆匆匆走掉了。
二蛋子在身后看着海燕离去的背影,感觉到她的日子过得并不快乐,心中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万般滋味涌上心头,说不清是什么一种感觉。
海燕回到家里后,连衣服也懒得晾,只是将那洗衣盆往地上一扔,一头扎在炕上,嚎啕大哭。海燕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她的心里才会好受些。是的,她压抑得太久了,如今再见到二蛋子,那委屈的闸门终于被一下子打开,所有的不愉快都统统宣泄出来。
海燕哭得很放肆,声音尖厉糁人,就连大牛也被吓了一跳,自从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后,还从未看到她这样肆无忌惮地哭过。旁边年幼的孩子看到妈妈哭了,乖巧地去扯妈妈的衣角,谁知海燕却连理都不理,依旧自顾自地痛哭着。大牛预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因为这要是在往常,无论两个人吵架吵得多么凶,只要孩子过来,海燕都会将他先抱起,绝不会置之不理。
后来大牛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因为他也听说二蛋子回来了,而且还混得不错,据说成了具有数百万身家的大老板。大牛的心里顿时就充满了一股说不清的醋意,联想到海燕的哭泣,就猜想一定是和二蛋子有关。这样想着,心头的火气就越积越大。
这天晚饭后,大牛又喝了足有一斤酒,越喝心里越不痛快,抬眼看着海燕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卯足了劲儿要大闹一番。海燕不知祸端已到了自己头上,正要下地收拾碗筷,却被大牛从背后一脚,扑通一下踹到地下去。海燕猝不及防,大头朝下栽了下去,脑袋咣当一下磕在了炕沿上,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大牛不知海燕受了重伤,却还醉醺醺地骂道:“妈的,臭娘们儿,天天哭丧着脸给老子看,你要是眼气二蛋子发达了,你就跟他过去!”
大牛骂了半天,看海燕不吱声,还晃晃悠悠地下地,照着躺在地上的海燕踢了两脚,嘴里说道:“快起来,装什么死!”
当大牛发现海燕确实不是装的以后,有些慌了手脚,赶紧将海燕翻转过来,用手在她的鼻腔处试了试,感觉还有些气息,使劲掐了掐她的人中。好半天,海燕才气息微弱地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了大牛一眼,然后将大牛一把推开,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两滴泪水自眼角滚滚而出,如今她对大牛已是彻底绝望。也许大牛自知下手有些重了,眼见着海燕额头处迅速鼓起了一个馒头大小的包,也觉得有些没趣,看到海燕没什么大碍,嘴里嘟囔着几句脏话,也不将海燕扶到炕上去,自顾自地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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