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瑶儿的玩伴,瑶儿把他买下来了。”小姑娘笑的可开心了。
解剑风不禁皱皱眉头,但很快就舒缓了,他抱着瑶儿,蹲下身,看着墨过,问道:“小伙子,你可是丐帮的小叫化?”
墨过发觉解剑风没有认出他墨家少爷的身份,心里多少有些庆幸,对于解剑风的问题,他摇摇头,“不是。”
“不是丐帮的,你可是哪里逃难的人?路过此地,出了些问题?”解剑风又问。
墨过摇摇头,“也不是。”
“莫不是……”解剑风估计是已经猜到了。
“我是孤儿,爹娘姊妹都死了,只剩我一个了。”墨过很坦诚。
这事情在一般人听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解剑风不是一般人,他拍了拍墨过的肩膀,叹了口气,“苦命的孩子啊,这江湖就是这样,明里如是君子,暗中又是怎么样的道貌岸然啊。”
小姑娘掐着解剑风的耳朵,像是在玩,也像是在指责解剑风,她撒娇似得嗷嗷:“爹爹啊,让他留下来吧,瑶儿会好好吃饭的。”
解剑风还是有些为难,这江湖纷纷扰扰,谁知道这孩子身负怎样的恩怨呢。
墨过微笑着脸,摇摇头,道:“打搅了,能把令嫒送来这里,已经是指责所终,另外这披裘也归还贵镖局,我就走了。”说完,墨过是真的头也不回,大步大步的跑着,他的脚冻得通红,却依旧不惧寒冷似得往雪地里戳。
小姑娘在解剑风的身上猛地挣扎起来,大叫道:“爹爹!爹爹!让他留下吧!外面这么冷,他会死的!”
解剑风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尤其在看似窘迫的孩子嘴里听到了“令嫒”和“职责所终”甚至是“披裘”和“贵镖局”几个词后,他便更担心了,这孩子必然是曾有家教的,不然也说不出这样文绉绉的词来,怕是真如其所说,家中亲属皆被杀了,若真是如此,解剑风会收留他,只是还不确定这孩子是不是仇家派来的,如若是,那里应外合又怎么能是什么好事?但他实在是拗不过怀里这个小公主,他叹了口气,对身边的男人叫道:“小兄弟,等等。”
墨过站的很直,不过是背对着解剑风的,他不敢乱动。
解剑风走上前,把小姑娘那披风又披回墨过的身上,道:“解某是知道这痛的,无依无靠,总归是件可怜的事情,解某是开镖局的,有些事情不当做,但有些事情不当不做,如今遇见一个落难的小兄弟,如若不救,怕是会被江湖道友耻笑,为了解某四十老脸,小兄弟可愿意留下?”
这个说法是解剑风故意的,墨过听得出来,有哪个长辈会对晚辈这般说辞,墨过也很感动,他此刻已无心再挣扎,这种情况再推辞,就真的没意思了,墨过转身便双膝下跪,陷入雪中足足掩埋了小腿还高出一个拳头,虽是在雪地中,墨过却还是深深的磕头,磕出血印来,他此刻是痛哭流涕的,嘴里那声音始终模糊,“谢谢您!谢谢前辈!谢谢前辈!”
这是解剑风对墨过的第一次好感,这也就奠定了他们未来的和谐相处。
小姑娘从解剑风的手上跳下来,他走到墨过身边,立刻拉住墨过,有些气愤的说:“你起来!爹爹说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好没骨气啊!快起来!”
墨过也不再多拜,确实是站起身来,小姑娘看着墨过额头那一道血口子,有些心疼,她帮着墨过拍掉头上的雪渣,随后揉了揉墨过的脑袋,问道:“疼吗?”
真的很不妙,墨过的心跳得飞快,在他的眼里,眼前的姑娘就是仙女,是下凡的仙女,但那又如何?无用的,无用的啊,他强忍着痛苦,露出笑脸,“不疼了。”
解瑶站在墨过面前,笑道:“不疼了就好,回去后让下人给你上点药,对了,我叫解瑶,你呢,叫什么?”
听到这个问句,墨过低着头,再三斟酌后,猛地抬起头,道:“我叫墨奴墨水的墨,奴仆的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