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苏子衿面色绯红,有些不自然道:“你本就是与我有婚约,难道我还亲不得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子衿的脸色布满潮红,她一副自以为镇定的模样,瞧着倒是与素日里全然不同。
司言见此,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了几分,虽面上依旧没有表情,可他还是点了点头,回道:“你说亲得便亲得。”
司言不说这句倒是还好,一说出来,苏子衿脸上的红晕便愈发深了几分,那几欲滴血的色泽,看的司言甚觉可爱。
这时,屋外传来雪忆的声音,只听他敲了敲门,便道:“子衿姐姐,你起来了吗?”
一听到雪忆询问,苏子衿便打算起身,不过意识到自己身着片缕,她就看了眼司言,示意他到外屋去,司言见此,自是没有说什么,起身便朝着外屋走去。
不多时,苏子衿便换了衣物,很快打开了门,彼时雪忆坐在台阶上,一听到响动,便立即回头看去,见苏子衿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脸上不觉松了口气。
苏子衿见此,心中更是有些疼惜,于是她也不管司言,便上前一步,轻声问道:“雪忆,你一夜没有睡?”
虽说是询问,可苏子衿自己却是知道,雪忆这模样,显然便是在这里守了一夜。
“子衿姐姐,你好多了吗?”雪忆不去回答,只关切道。
“已然好了。”苏子衿微微一笑,素手抚上雪忆的发梢,眉眼弯弯道:“是不是吓坏你了?”
苏子衿指的吓坏,不仅是突如其来的寒毒发作,而且还是那一头变白了的青丝。
想来,满头白发的她,定是有些可怖罢?
就在苏子衿思索的时候,雪忆却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立即便道:“雪忆不害怕,雪忆只是担心子衿姐姐的安危。”
“雪忆”苏子衿微微愣住,心中自然明白,如今的雪忆,大抵已然心智全部恢复,甚至于他比起一般的少年,更加的聪慧。
司言在身后,瞧着苏子衿对雪忆温言软语的模样,心下有些吃味,他蹙起眉梢,便淡淡吩咐着青烟和青茗,道:“你们去备膳罢。”
司言说的极为自然,俨然以一副男主人的姿态,看的青烟和青茗不由一愣一愣,见苏子衿没有说话,这两人便也就应了一声,随之匆忙去吩咐做早膳了。
这一头,雪忆自是将司言眼底的不悦看在心中,不过他只皱了皱鼻子,一副大人不与小人计较的模样,看的司言脸上的冷色更浓了几分。
苏子衿见这两人的模样,不由失笑:“雪忆,你和阿且坐着罢,我去洗漱一番,咱们再去用膳。”
苏子衿的话一落,司言和雪忆便齐齐皱眉。
“他不是雪忆的哥哥!”
“我没有弟弟。”
一时间,两人皆是异口同声。
苏子衿摇了摇头,还没说话,就听司言淡淡道:“我也要和你一起洗漱。”
雪忆:“我也要和子衿姐姐一起洗漱。”
苏子衿扶额,有些无奈道:“既然这样,你们俩便一起洗漱罢。”
雪忆闻言,不由苦了脸色,显然不是很乐意。
而那一头,司言却是点了点头,神色认真道:“子衿,你昨夜强”
“咳。”苏子衿打断司言即将出口的话,勉强挤出一抹笑来:“雪忆快去洗漱吧,阿言,你跟我过来。”
说着,苏子衿扬唇,朝着司言露出一抹极为嗔怪的笑,司言抿唇,一脸无辜。
用了早膳以后,苏子衿便随着司言来到了长宁王府。
百里奚彻夜未归,故而苏子衿倒是没有看见他。她一路同司言一起,很快便抵达了地牢。
彼时无心正静静的坐在地牢之内,她浑身的内力早已被封住,脚上亦是戴着镣铐,看起来狼狈而孤傲。
昨日司言那一掌显然是让她大伤元气,以至于如今,她脸色显得很差。
一看见苏子衿进来,无心眼底便有厌憎之意划过。
“昨夜睡的可是还好?”苏子衿微微一笑,艳绝的脸容看起来委实明媚。
说这话的时候,她就好像是在与经年的好友攀谈一般,那股子自在随意的劲儿,听得无心不由唾弃出声。
冷笑一声,无心不屑道:“孟青丝,你以为将我关起来就能如何了吗?”
苏子衿不以为意,只轻声一笑,语气淡淡:“听着你这意思,是等着楼霄来救你了。”
苏子衿说着,司言却是无声的站在她身侧,仿若无论她做什么事情,他都会陪着她一般,没来由的便是让苏子衿觉得安心不已。
“爷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无心也不避讳,只闭上眼睛,一派冷静自持。
她之所以敢动苏子衿,便是存了楼霄会救她的心思,左右她对楼霄来说极为重要,楼霄是不可能对她置之不理的。
无心这般想着,苏子衿却是看的清楚,低声笑着,只见苏子衿眉眼弯弯,说道:“你以为到了现在,楼霄为何还不前来?”
苏子衿的话,让无心不禁顿住身子,只是,她依旧闭着眼睛,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然而,下一刻,苏子衿便淡淡笑道:“听说楼霄已然派了你的那批暗卫前来劫囚,想来等到今晚一过,你那群暗卫,便会统统死在长宁王府的人手中。届时,楼霄自是不必担忧那群人反叛,毕竟死人是不会反叛的。”
有那么一瞬间,无心的眸子徒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