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各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随即明白,分走两边同时蹬断了床腿,木床倾倒,再看
那床下空无一人。
王朱氏道:「他,他说让我躲柜子里,就爬到床下去了,我真不知道,真不
知道啊!」
猫爷看了王朱氏一眼,没搭理她,走上前去,用叉柄东敲一下西敲一下,很
快就在听一块青砖发出咚咚空响。
南宫诗泉惊道:「有密道?」
说着一剑劈碎石板,果然见到一条幽长隧道,正要跳下去,老猫摇摇头道:
「不用了,人早走远了。」
江少枫道:「妻子都能留下做诱饵,自己一人独自逃生,这人也忒歹毒。」
江少枫分析的不无道理,王术王大官人故意让王朱氏躲在柜中,就知道她定
然会被发觉,而他自己钻到床下,早借着密道逃生去了。
前院战事也已经告一段落了,南宫世家和猫爷的精兵强将,如摧枯拉朽般将
碧水庄的恶徒一一屠戮殆尽。此时正在满庄园的搜查遗漏的歹徒,听话的留一条
命当做俘虏,稍有反抗就地格杀。
也有几个聪明的见势不妙夺路而逃,碧水庄外百丈空场成了他们坟场,开阔
地带无遮无掩,训练有素的弓箭手看见黑影就是一阵乱箭,任他功夫在高强,也
难逃乱箭之力。弓箭手们并不担心误伤自己人,这般狼狈落荒而逃的人肯定是敌
人。
侥幸从箭下逃出升天的,到了百丈之外,又被埋伏在哪里的人马生擒活捉。
检视伤亡,南宫家死了两个,伤了八九个,猫爷门下死了一个,伤了十几人。
再去清点战果,碧水庄上死伤过百,剩下的全被俘虏。
这些琐事自然会有下人去做,老猫早迫不及待地去见女儿。季莫寒和慕容惜
惜此时已经平复下来,从憋闷的地牢中走出,由沙伯和马行空二人护着在入口处
等候。
老猫见到季莫寒,老泪纵横,叫一声:「寒儿,你是寒儿!你叫季莫寒?」
说完泣不成声。
季莫寒从未见过生父,不知他是谁,目光望向随着过来的南宫诗泉,道:
「诗泉,他是谁啊?」
南宫诗泉道:「寒儿,这就是猫爷,他是你的爹爹。」
没有父女相认的苦情场面,季莫寒面色一寒,沉下脸来,恨声道:「他来做
什么,我不要见这个人。」
江少枫道:「寒儿,猫爷老前辈为了你的事操尽了心,你怎能如此无礼?再
说你们父女血脉相连,你又怎能做出忤逆之事?」江少枫在季莫寒面前一直以兄
长自居,说起话来毫不客气。可这次寒儿却大反常态,眼睛一横道:「你又是谁,
凭什么教训人家?我又不认识你?」
江少枫正待发作,突然间想到,原来自己又改了装扮,现在这张脸叫做邱宁,
只有南宫诗泉和猫爷的几个亲近之人才知道自己另一个叫做辛远的假身。
南宫诗泉知道江少枫说话在寒儿面前还是有些分量的,叫过沙伯道:「沙伯,
你在院外警戒,不得让任何人靠近,马先生,也劳烦您费个心吧。」
两人都知道此中可能有些话要背着人讲,识相出去了。
屋中还有个外人慕容惜惜,这就叫南宫诗泉难办了,他和慕容惜惜就算素未
谋面也有未婚夫妻这层关系,正想如何向她开口,慕容惜惜道:「南宫少主是吧?
多谢你前来营救,我也在地牢中待得闷了,也想出去转转,稍后再谢过诸位救命
之恩。」说罢,她径自转身出去了,慕容惜惜此时方离险境,行事就干脆利落,
也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豪爽气概。
留在屋中的都是和季莫寒至亲至近之人,说话就方便多了,南宫诗泉这才道:
「寒儿,这是你江大哥,江少枫,他又改装了,现在叫邱宁,你别说漏了。」
季莫寒这才从新打量江少枫,上下看了两眼后,便道:「远哥,你不用劝我,
你知道他当年把我娘害得多惨吗?我娘都告诉我了,当年我娘怀着我,要去见他,
却被他设下埋伏几乎杀死。」说着,眼泪又在季莫寒眼中打转。
看猫爷行事豪爽,为人仗义,纵是黑道中人,在人品上也难挑毛病。怎会有
如此卑劣行径呢?江少枫和南宫诗泉都大感意外。
猫爷悲吟一声:「误会啊!」缓缓开口道出了一段辛酸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