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止住笑,继续说道:「可惜,在梦里面,你们四个最后全都摔趴下了,
哈哈!」
夏静静拿出手机,一边开启视频拍摄,一边提议道:「欧巴们,要不要把言
蹊的梦原景重现一下?」
言蹊兴致勃勃的拍着手:「好呀好呀,你们在梦里面跳的可好了!来来,大
家一起!」她冲男生们招招手,然后又把高美雪和陈家苗两位闺蜜拉了起来。
陈家苗素来文静内向,她微笑着冲言蹊摆了摆手,言蹊也不勉强她,转身和
高美雪两人即兴跳起舞来。
夏静静见状也心痒难耐,她把手机塞给了贝斯手康健,让他帮忙继续拍视频
,自己上前和两位闺蜜一起跳起了舞。
许诺痴痴的看着翩翩起舞的女友。即便只是即兴舞蹈,言蹊的舞姿也是那幺
的优美流畅,时而像一只在风中旋转飘落的花朵,时而又像一位凌波微步乘风而
起的仙子。
许诺忍不住走上前去,像是担心女友真的会飞走一样,抬手捉住了言蹊高高
扬起的小手。言蹊顺势一个旋转,侧身斜倚在了许诺的臂弯里。两人互相注视着
,微笑着,都没有说话。
「我要去巴黎了。」
这似乎要永久定格的一幕终于被言蹊毫无预兆的打破了。
许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和说话,呆呆的看着言蹊和许诺。康健正在录视频的手
机「啪」的掉在了地上,他赶忙捡了起来,冲夏静静吐了吐舌头。
「我们今天面试发挥的很好,他们说我们一定会选上。」笑容重新回到了言
蹊脸上,她盯着男友的眼睛,继续说道:「毕业以后,我们就可以去巴黎歌剧院
舞蹈学院上学了。」
许诺面无表情的盯着女友,一句话也没有说。
就在这时,公交车进站了。
「车来了,上车上车!」大家终于有机会逃离这尴尬的气氛,纷纷上了公交
车,只有许诺和言蹊站在原地未动。
「恭喜你。」许诺终于开口了,依然是面无表情。
言蹊没有说什幺,转身向公交车走去。走到车门前,她停了停,回头看了看
仍然站在原地不动的男友。
「姑娘,快上车吧!这条线路今天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取消了。」司机师傅
催促起来。
言蹊回过头,抬脚上了车。
公交车发动了,车上众人默默的看着许诺孤零零的瘦长身影远远的消失在了
身后。
第二天,大雨。
中午时分雨停了,天色仍然阴沉沉的。
学生活动中心的一间琴房里,许诺正在帮安頔排练。一个月后就是南方城市大
学的「梦想之夜」毕业晚会,栀子花乐队将在晚会上为全校师生献唱。
「我们再来一遍,速度再快一点。」许诺用架子鼓的鼓槌敲着节奏,安頔弹响
了吉他。
「不对,再快点!」许诺打断了安頔,再次用鼓槌示意着节奏。
琴房的门突然开了,贝斯手康健闯了进来。
「累死我了……」康健跑到许诺跟前站住,弯腰喘着气。
约好了下午两点开始排练,这家伙整整迟到了四十分钟。许诺收起了鼓槌,一
脸的不满,却也没有说什幺。
安頔见康健急匆匆的样子,好奇的问道:「康大少爷,又忙什幺去了?」
康健拿起桌上的一杯纯净水,仰头一饮而尽,这才回答:「家里面有事,回
去处理了一下。」说完,走向墙边的柜子去拿自己的乐器。
许诺他们都知道,就读于法学院的康健平时为人相当低调,却是个十足的富
二代加官二代,不,官三代:他父亲是本市政法委书记,母亲是省属贸易企业的
工会主席。康健的大舅是名下拥有数百亿资产的民营企业家,坊间传闻他早年靠
走私发家,而且和本地的黑势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康健的祖父在退休之前,
曾长期担任多个省份的正省级乃至省委一把手职务。
「我说哥们,能不能别玩手机了。」许诺用鼓槌敲了敲桌子。
架子鼓鼓手张在昌一直坐在书桌旁,摆弄着一部手机,桌上还有一摊工具和
零件。从那部手机的外壳和贴饰来看,机主明显是个女生。
张在昌停下手中的活儿,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抬头对许诺说道:「哥
,我真没玩手机,我这是在修手机。康健把人家夏静静的手机给摔坏了,夏静静
非得让我给她修。我跟她说,康健把你手机摔坏了你凭什幺让我修啊。她说不凭
什幺,就是要让我修。哎,修就修呗,你猜怎幺着,她还把我手机给抢走了,还
说要是不把她手机给修好,她就不把我手机还我……你说说,这都叫什幺事儿啊
?」他连珠炮一般的抱怨一通,又继续埋头调试起了夏静静的手机。
张在昌是个宅男,而且是个技术宅理工男。从修手机到修电脑,从修自行车
到修电摩托,张在昌样样精通。大学四年来,他不知多少次帮慕名而来的各院系
女生们排忧解难,更不知多少次收到一句「好人」的夸赞。
今天一大早,张在昌就应夏静静的召唤,冒雨赶到了女生宿舍楼门口,却发
现等着他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