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第一次杀人,和捕杀那些猎物没有两样,同样用匕首,同样可以欣赏到猎物死前的挣扎,但他到底有些触动。
他想自己或许并不是个杀人狂,最起码,他没有感到兴奋和有趣。
反而有些反感刀刺入人体内后,溅出的血液沾上自己的身体。
没有必要……还是不要亲自动手了,把视线投注到远处,闻人诀心里想着自己之后的行动,再捕杀落单的人,聚集地里的人该有警觉了,他想先暂时收手,等待让他想动手的人。
……
这份等待没有太久,闻人诀并没有远离聚集地,他一直守候在边上等机会,他也想过,杀几个人后便去十八区。
可去往十八区的路并不近,路上出了什么事很正常,他不想留有遗憾。安老曾说在他眼中看不见怨恨,其实对也不对。
他从没恨过对他施加伤害的人,是因为早从一开始,他就把他们列入了死亡名单,只要自己不死,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就都要死。
而如果自己死了,那么恨又有什么用?
所以他几乎没有憎恨这种情绪。
悄悄坠在几个青年身后,闻人诀显得比前些天还要谨慎。
“不就丢了几个人吗,至于把咱们关在聚集地这么些天!”染着绿毛的郑安石捶了走在前的飞龙一拳,“你爸真是小心!前几个月王区里的战队才巡逻过咱们这片,能有什么危险的大型猛兽出现?”
飞龙不说话,眼睛看着走在前,手拿肉块啃咬的文星,神情眷恋又满足。
康时拿棍子撇开身边的杂草,又喊弟弟,“康适,你快点走,再磨蹭天黑前咱们可回不来了。”
康适白眼往上翻,又顶着他哥的胳膊往前看,“是咱慢嘛,前边那个才是祖宗!”
康时看一眼文星,又摇头,从怀中拿出水递过去,“喝吗?”
康适不客气,接过水仰头大喝起来,其他人陆续从他身边走过,向阳路过他时看他一眼,开口想说什么,对视上他不耐烦的眼神还是闭了嘴,往前走了。
“嗤!”康适瞪走人后,原地找了块石头,自己就坐下来歇息。
前段日子聚集地里不间断有人失踪,村长就封闭了村子,只许中年男人出去,他们憋坏了,这两天环境好些,才许了他们这些年轻人出来活动,本来一早就出发的,结果被文星一路磨蹭,硬生生拖到了中午。
他们前些日子就寻到了蜜鸟的巢穴,这是一种体型不大没什么攻击力的鸟类,喜欢用搀和了自己口水的花蜜筑巢,常常数十只住在一起,巢穴足够庞大,够他们搬回去解馋吃上半个月。
要不是前段时间封闭村庄给耽搁,他们早就来了。
文星娇贵,康适也走的憋气,现在坐下来喝口水缓解一下心情,也懒得理前头几个催促他的人。
康时拿自己弟弟没办法,知道他是闹了脾气,只好放慢了步伐等他。
康适还气呼呼的喝水呢,听见身后似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警惕的扭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心里正打鼓呢,脚上就传来一阵刺痛,一条血红的蛇正咬在他脚背处。
“啊!啊啊!啊!”一瞬间,他什么反应都失去,只有钻心的痛。
康时本就刻意落在后面等他,听见身后传来的尖叫,大叫一声:“不好!”转身就跑回去,飞龙原还满心满眼都放在文星身上,这下子倒分了神,只一把扯过文星,抱在怀里,安抚道:“没事了,我在呢。”
文星个子小,瘦弱,被飞龙健壮的身躯圈着更显娇弱,他仰头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男人,挣了挣,没挣脱,看见所有人都往康适在的地方跑,翻了个白眼,质问道:“你不去看看?”
“没事,我要护着你,向阳过去了。”飞龙说着又有意无意的用下半身摩擦怀中的人,难得借机抱一次,他心中所有的坏念头都有些蠢蠢欲动,文星太骄横了,却又把握着度,把他牢牢的玩弄在掌心。
现下就是,见挣不脱自己,便嘟起了个嘴,手就往下边去,捏住他的那玩意掐了下,状似无意的在他耳边哼出了声:“还不放开我?”
同伴出了事,他们两个倒谁也不急,文星那一下捏的极好,让飞龙有些吃痛,但又尝到了点甜头,听话的松开怀内的人,眼中都有些冒绿光了。
文星见他放开自己,追上身前的郑安石,一起过去了。
可他早四十有余,就算按照最高寿命来说,能活几年都说不好,最多五年?然后妹妹呢?再改嫁?跟个货品一样被交易来,交易去?像当年自己的母亲一样?向阳说什么也不愿意,可又能怎么办呢。
前几年还好推脱,随着妹妹越来越出挑,飞龙的父亲是越来越变本加厉。
有的集体物资被克扣,这便算了,想着闻人诀都能一人出去讨活路,自己为什么不行?而且仗着有枪做依靠,可没有在林中活动的经验,一时便走的远了些,差点没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