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安一只手抱着男人的手臂,另一只手抓着爆米花喂自己,“你不懂,一点儿不怕就没有看恐怖片的乐趣了。”
她趁着片头曲开始的空挡儿一本正经的解释,“我就喜欢睡在温暖的被子里听外面狂风暴雨在刮,盖着被子吹空调,站在阳台上看外面下大雨,嗯,还有在男朋友的怀里看恐怖片。”
战砚承看着她被围巾遮住一半的脸蛋,眼睛在昏暗的光线格外的明亮,从拍卖会上涌出的怒气莫名的平息了下去,只剩下酸酸的温软。
他伸手把她的围巾拨了下去,露出她绯色的唇和精致的下巴,又瞥了一眼被她抱住手臂,搂着她的腰更紧了,然后低声的道,“我抱着你就行了,把这手腾出来喂你吃爆米花?”
电影院的灯已经关了,只剩下恐怖片里投射出来的昏暗的光线,在男人的脸上投下一片的阴影,在沉沉的暗色中显得格外的神秘俊美,她看一眼,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她撒了手,两只手都握着爆米花的纸盒,然后抬着下巴吧唧一口亲在男人的下巴上,笑得眉眼弯弯,“战哥哥,我喜欢你。”
他正准备伸手去拿爆米花的手微微的顿住了,猝不及防的心一软,有什么东西无可抑制的往下掉,眸色越来越深。
手腕转了方向,扣着她的脸蛋就深深的吻了下去,唇齿相缠,不似他以往的迫不及待的激烈或是如狼似虎的粗暴,这个吻在暗色的暧昧中旖旎得香艳。
直到她的气息微喘,他才退了出来离了她的唇,唇息依然灼热,如同他话里滚烫的温度,“我爱你。”
一股细细绵长的电流从她的心脏扩散,流变整个四肢百骸,宋安安的脸染着醉色一般的红意,只是男人没有看出来,她稳住自己的呼吸,眨着眼睛又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
战砚承的唇畔扬起抑制不住的弧度,这才抓了几颗爆米花喂到她的唇边,低沉的声音微微的沙哑,“陪你看电影。”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宋安安看着大大的银幕,爆米花很有节奏的被喂到她的唇边,间隙恰到好处,她的唇偶尔还会碰到他的手指。
她在意大利第一次想起他就是在周末某个无事可做的晚上,她一个人抱着电脑窝在被子里看恐怖片。
她歪头倒在他的肩膀上,因为他的姿势配合,所以她转过脸唇就基本贴着他的耳朵。
“那天晚上特别冷,外面还下了很大的雨,”她忽然低声的开口,眼睛盯着屏幕,脑子里却清晰的浮现出那晚的情景,“我给一个导师介绍的一个企业当临时翻译,本来该收尾结账了,可是那个猥琐货非要请我吃饭,饭还没吃完就动手动脚。”
男人同样看着银幕的眼动了动眼皮,抬起的眸掠过凌厉的杀意,却没有打断女人安静的诉说。
“我开始忍了,后来他团队的职员要一起庆功宴,也非拉着我去,结果在酒吧里一帮人喝醉了他就趁机想脱我衣服,”宋安安说到这里还皱了皱眉,厌恶的表情不加掩饰。
男人忍不住开口了,“什么名字?”
一听就是要远跨重洋替她算账的意思,宋安安笑了,继续道,“我不就生气了,然后他说不陪他一晚就不给我工资,”她脑袋歪了一下,“于是我就特别干脆的抡起啤酒瓶把他的脑袋给砸破了,扔了句工资赏给你上医院就很潇洒的走了。”
战砚承皱起了眉头,脸色开始有点难看起来,“宋言希和墨森不给你钱花?”
她自然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心疼和微怒,扬眉道,“嘿我一把年哥的钱那像个什么事儿啊,他肯给我也不好意思要啊。”
从她考上拿到哥就把银行卡准备好了,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够她一边念书一边潇洒的过四年了。
她那会儿也不知道是真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还是想跟什么较劲儿,死活不肯要,就要自己边念书边打工享受一下人世苦楚,气得她哥哥差点撕了她的录取书。
她觉得她要不是忙得跟陀螺一样,一定会太容易想起那些事情,只要一直忙一直忙,忙到没有时间回忆和思考。
他睨她一眼,“你要我三亿给你准前夫家买我看上的青花瓷你也没不好意思要。”
她不理这个话题,继续道,“我本来等着那笔工资做生活费的,结果用来逞凶了,回公寓就只能泡盒方便面充饥。”
战砚承的眉头皱得已经可以夹死几只苍蝇了,宋安安从小就是娇生惯养,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最好的,除了在美国的三年,她嫁给他以后吃的穿的用的同样也是最好的。
他一想到她窝在破地方可怜巴巴的吃方便面,他就想把宋言希那个有了女人忘了妹妹的男人揍到墙缝里面去。
他不满的斥道,“你不好意思用他的钱不会去他家蹭饭吃?你什么时候脸皮薄到这地步了?”r1
她眨着眼睛,“我挺后悔的,离婚的时候一分钱没拿。”
战大少多大方啊,随便开个赡养费都够她做一辈子快乐的小米虫了。
战少不想对他们离婚的话题发表什么意见。
宋安安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一点,“吃完泡面,我就坐在地板上看着天亮到天黑,感觉身边空空荡荡的,”她的语气逐渐发生了变化,男人的心拧了一下,却没有再打断她,“天黑后,我就抱着电脑上了床,一个人看恐怖片。”
那一个晚上对她来说太难熬,她从离开国到去意大利念书,中间隔了半年多的时间,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