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成和宋意如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宋安安窝在沙发上,半倚着柔软的靠枕,手里抱着洗得干干净净的小黑犬,另一只手拿着一本书。
直到脚步声停在她的面前不远处,她才半眯着眸子抬头看去,抬手,懒懒散散的吩咐道,“沈妈,客人来了,上两杯茶。”
两人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宋仁成神色复杂的看着宋安安,听得出来语气很压抑,想要质问却克制着情绪,“是不是你把脏水往意如和她妈妈的身上泼的?”
宋安安的脸上在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半点的温度,唇畔勾起的弧度讥诮,“你们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哦,这次有带了什么证据或者人证么?”
宋意如相反倒是比宋仁成要冷静上几分,面容清冷,“你在我们面前有必要绕着弯子说话么,如今使得动战家大少的除了你这位战家少夫人,还能有什么人?”
她冷冷的笑,“不是你把当年那场大火的罪过推到我妈我和身上,他会重新调查?”
那男人对付完秦轩和云家,却没有直接向宋家下手,等的就是这个契机么?
宋安安歪头,笑靥天真而无辜,眼睛里的明媚灼人,“是我,那又如何?”
那男人真的开始调查当年的事情了么,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她承认得坦荡而直接,倒是让宋仁成一时间无言,半响,他才猛然的站起来,“宋安安,你跟他如今既然已经和好了,”讽刺的笑了笑,“你不在意他亲手杀了你哥哥,那他妹妹的事情他应该也不会跟你计较,死者为大,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咄咄逼人不可?”
宋安安撑着手肘倚沙发的扶手上,淡淡然的睨着宋意如,似笑非笑,“你们刚刚也说了,战砚承他只是重新调查而已,又没像你们一样什么破事儿都往我身上泼,紧张个什么劲儿,万一他诬陷你们的话。”她眨眨眼睛,笑得没心没肺,“那就趁机拉他下台啊,他如今的地位,不是让你们坐立难安么?”
“你”宋仁成平缓了呼吸,“宋安安,你该知道名声有多重要,这件事已经伤及到意如的声誉了,也影响到她的生活了,何况还有她妈妈”
宋安安眼底一冷,刺芒掠过,掩在长长的睫毛下冰冷刺骨,“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女人,她活着我就恶心她,死了难道我就该另眼相看么?”
不要跟她说什么死者为大,放在他们的身上简直好笑。
宋仁成猛然从站了起来,怒吼道,“宋安安,你不要得寸进尺,别以为战砚承护着你你就能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
“汪、汪”不大的犬吠声,黑色的幼犬在她的怀里朝宋仁成低吼着,阴森森的眼神,不断的磨着牙,全身的毛发都显现出一种警惕的状态。
宋安安抬手给它顺毛,柔软的手抚摸着它的背部,眼神十分的欣慰,才带回来几天就知道这么护着它,真没白疼它。
宋意如冷冷的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谓的逗着自己的狗玩的女人,不屑的开口,“宋安安,现在战砚承失忆了你才能这么误导他,你就不担心他哪天想起来了会怨恨你么?”
宋安安像看笑话一般的看着她,“姐姐似乎有点搞错了,当年的事情不记得的人是我不是他。”微微的眯眸,对面女人微变的神色落进她的眼底,她唇上的弧度更深了,“所以你应该担心的是,如果有一天我都想起来了,那该怎么办?”
男人接近傍晚的时候回到家的时候,宋安安既没有在书房看书,也没有在花园里倒腾她新种的雏菊,而是蜷缩在沙发里睡觉。
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柔软的弧度,温和而宠溺,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正俯下身靠近她的脸,却徒然看见她脸上干渍的痕迹。
睫毛湿湿的,眼睛微微的有点肿,一看就知道是哭过了。
俊逸的眉头顿住皱了起来,起身转到厨房,“沈妈,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么?”
沈妈愣了愣,随即跟着反应了过来,“哦,下午的时候少夫人的父亲和姐姐来过了,”小心翼翼的询问,“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战砚承的脸色更加的冷漠,“他们欺负她了?还是骂她了?”男人一双黑眸相当的不悦,还有隐约跳跃的怒意,“别墅外有那么多人守着,你不知道让人把他们赶出去?!”
居然叫嚣到他的家里来了,还在他的地方把他的女人弄哭了,他还没开始对宋家做什么!
沈妈连连摇头,“没有没有,虽然好像是发生了争吵,但少夫人也没有被欺负才是”
相反是宋老和宋小姐比较生气吧。
战砚承这才冷静下来了一点,宋安安的性格,从来不是会傻坐着让人骂让人欺负,何况对方还是她那么讨厌的人。
等他再回到沙发边想抱着女人回卧室睡时,宋安安已经悠悠转醒了,半眯着的眼睛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俊颜,声调慵懒随意的说了一句,“回来了啊。”
轻而易举就让男人一颗心柔软得不成样子,抱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薄唇趁机亲吻她的脸颊,“怎么睡到现在?哪里不舒服吗?”
粗粝的手指摩擦着她娇嫩的皮肤,睫毛偶尔拂过,“哭过了,嗯?”
她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任由这样舒适安心的姿势,耳朵可以听到男人铿锵有力的心跳声,仿佛连着她的心脏。
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无处闪躲,“告诉我,为什么哭?”
哭完忘记洗脸,被他发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