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我确实容不得别人看低欢颜,但对于“风尘女”这三个字,我十分抵触。
“风尘”两个字的意思原本不低俗,却是后来的人多加了一层意思在里面。“风尘女”这标签就更荒唐了,自古女人多薄命,有生之年若能安宁,谁愿受颠沛流离之苦呢?
灯红酒绿中,不光只有女人,还有男人,但我没有听到有人说“风尘男”。所以我反感这“风尘女”这三个字,尤其当初妈妈也是这所谓的风尘女之一。
欢颜从欢场出来,即使她算不得出淤泥而不染,但在我眼中,她始终是天使一样的存在。我想秦漠飞也是这样的想法,若不然像他那样的男人,又怎会爱她无法自拔?
曼丽说欢颜运气好,这并不是。她的外在条件固然是一个因素,但还有就是她在欢场那战战兢兢的性子,她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就这点,就不是欢场中那些姑娘能比得上的。
我欣赏欢场中两种女人,一种是琳达那样的,就算是媚俗也是俗得直截了当。一种就是欢颜那样的,始终留有自己的底线,从不越界。
没有底线和下限的人最恐怖,也是最没品的,没有人会欣赏这样的人。而偏偏,这世上有不少人是那样的性子,之前的曼丽就是,所以她和欢颜的遭遇不同。
当然我不好直截了当地说曼丽落得这般田地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现在对欢颜还是有怨气,但已经不如以往那般深刻了。我希望她能想通这些事,不同人,不同命,老天爷对所有人都是公平的。
提到欢颜的时候,曼丽就跟我拉开了距离,举止也本分了许多。我跟她聊了一会儿过后,觉得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夜店那种氛围里,就给了她一笔小费,再打电话让小五过来把她送回去了。
而后我就躺在沙发上睡了,迷迷糊糊之中老觉得身体像是在烈火中煎熬,一会儿又好像掉在了冰窟窿里,总之一直在冰与火的世界里交融。
我又梦见欢颜了,她一次又一次扇我耳光,对着我嘶吼为什么要利用她,利用孩子们。我想解释,可喉咙仿佛被谁死死掐着一样讲不出话来。
我想喊欢颜,但无论如何都喊不出声,于是就竭尽全力地挣扎着,嘶吼着。最后喉间好像一股腥甜的气息涌了上来,我在呕出喉咙的瞬间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身上足足盖了三床被子。
被子被我吐出的血染红了,三床都无一幸免。我傻愣愣地坐了起来,茫然地环视了一眼四周,还是在别墅里,这是我第一次睡在这里,想不到做了这样一个噩梦。
小五听到声音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大把药,“老板你醒了?快吃了这药吧,你都昏睡一天一夜了。哎呀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又吐血了呢?”
“没事,这是什么药?”
我擦了擦唇角的血迹,接过小五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他把药分次递给了我,又道,“感冒药,你发高烧了,我打电话叫欧阳医生过来看了看。”
“欧阳?他已经回魔都了吗?”
“嗯,上午刚回,我就忙不迭把他喊过来了,他让我等你醒了就把这药给你吃。”
“噢。”
欧阳回来了,那么老a可能没什么大碍了。也不晓得索菲娅是否安分地呆在他身边,但愿她近期内不要再惹是生非了,否则以我这身体实在也顾及不到她了。
顿了顿,我让小五先出去了,而后拿起电话给索菲娅打了个电话过去,然而接电话的是老a,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凝重,“jon,索菲娅跑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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