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容院出来,哼着愉快的小曲儿,摸着越来越挺的肚子,慢悠悠走在回家的路上。进了索菲亚花都的侧门,再往前走一点点,就是她甜蜜幸福的小家了。
总是在感受到小明“拳打脚踢”的时候,高明明才有最好的心情,这个好心情往往能保持许久。可是越走近了那个家,她脸上的笑容就逐渐淡去了。又一次来到了楼下的单元口,还记得就在那里,何俊毅曾经跟踪至此,她手中的小镜子就摔碎在那里的地上,她还记得是那个位置。可是如今,那曾经让她又爱又恨的他去了哪里?是否已遭王立彬的毒手,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了?
她的心中没来由的恐慌不安,手掌情不自禁地护住了小腹。怀孕的这大半年时光,她几乎没有一天不是在各种各样的恐慌不安中度过的。担心许兆丰事件拆穿而不安,担心修复chù_nǚ事件拆穿而不安,担心光头宝事件拆穿而不安,担心陷害孙招娣事件拆穿而不安,担心小金库被发现而不安,担心卡被发现而不安,担心杨虹外债越欠越多而不安…现在又加上了对蕙心的嫉恨,如今,除了小明“拳打脚踢”的时候,她的心中还会有一丝暖流滑过,此外,她几乎没有一种情绪是积极向上的。
绕过了那个曾经摔碎小镜子的地方,走进了楼里,坐上电梯,缓缓升上了17层。
熟悉的家就在眼前。她从小坤包掏出了钥匙。她想,这个时候的杨虹,应该不是去了外面跑步,就是坐在客厅对着花花绿绿的电脑屏幕。
打开门,她愣了一下。与往常不同的是,家里所有的大灯小灯都被打开了,照得家中一片亮堂堂。往那个熟悉的位置看了一眼,没有发现那个电脑前噼里啪啦的身影。
“杨虹?你在家?”她对着里头喊了声。
“哎。”卧室里传来他急促的应答,可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迎出来,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她隐约听见里头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在翻箱倒柜。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了过去,一瞧,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他坐在地上,累得满头大汗,几个抽屉都被他搬了出来,正对着里面好一通翻找,杂七八拉的东西堆了一地。
“真是奇了怪了。”杨虹抹了一把满头的汗,表情十分困惑,自言自语道:“怎么找不到了呢,我记得我明明把所有一股脑收进包里带到东山来的。”
“什…什么东西找不到了?”高明明仿佛预感到了什么,面部有些僵硬,艰难地问道。
杨虹依旧低着头在里头苦苦寻找,“表啊,一块百达翡丽的。”
一听到这个词,她的脑子就嗡的一下炸裂了。果然,那回的“奢侈品采购行动”没有成功让他买下那三百多万的项链,倒是成功让他再次燃起了对手表的兴趣!
幸亏他只顾低头寻找,没有抬头看她惊愕失措的表情,还自言自语道:“我记得我有三块的…也许我也记不得到底有几块了,但,也许是三块也许是四块,绝对不会只有两块的,我最喜欢这个牌子了,我记得我买过好多,而且都不便宜,我记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但是,不可能只有两块的…”
高明明惊得呼吸都开始颤抖,她情不自禁护住了小腹,倚身靠在门边,尽力平缓了下颤抖的心跳和呼吸,装作担心的样子关心道:“你会不会是在下江的时候就根本没有把所有表放在一块,所以你以为一股脑带过来了,其实根本没有把全部都带过来?”
杨虹终于停止了翻找,坐在地上,平复了下焦躁的情绪,抬头用困惑的眼神看了看她,“明明,你说我们家会不会来过贼,在我们睡觉的时候?”
听到“贼”这个词高明明又没来由的心中一慌,她没来由的害怕这个词,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这个“内贼”也是“贼”的一种。如今在杨虹困惑的注视之下,她不敢表现出一丁点异常表情,只好也尽力装出一副困惑的模样,“没有吧,我们家的门窗都没有被破坏过呢,而且要是真来了贼,就不可能只拿这么点东西,肯定要把所有值钱的都拿走才对啊,最起码,也会把所有表拿走。”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才觉得更奇怪。”杨虹更加困惑,习惯性挠着后脑勺。
高明明赶紧给他灌输起了刚才的思想:“所以,你一定是在下江的时候就没把所有表归类放在一块,自以为全带过来了,其实漏了一些你不知道。”
杨虹挠着脑袋,仍觉得困惑,自言自语:“可是没理由啊,我已经很多年不爱玩表了,基本上,从上河带过来就没把它们拿出来过,放在哪我都记不得的。就是因为要来东山的时候,我随手整理了下东西才发现它们被压在哪个箱底,才一股脑带过来的,没理由是在我下江分开放的啊…”
“那也许是你在上河的时候就分开放了呢?”高明明连忙解释道,“你看,这些表,你从上河就买了,搬到下江,又搬到东山,搬了两次啊!其实按我来说,下江到东山其实根本不能算是‘搬家’,我们只带了几个小包就出来了,而且根本没花大量时间去整理东西,这也能叫‘搬家’吗?其实你从上河搬到下江的那次才能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搬家,你说呢?”
杨虹挠挠脑袋,神情似乎不再那么焦躁不安。
看着他的表情,高明明心中暗喜,又顺势继续劝说道:“你从上河搬到下江,那次我没有参与,我不清楚你是怎么搬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