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还欠着你的钱呢,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年底我打算多请几天假,领她在老家那边好好看看。等我存够钱了,再来北京看病,目前看应该还行,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老咳嗽。”
林邢刚叹了口气,“嗯,那行吧,不过你要真缺钱可千万别跟我客气啊,不还也没事儿,咱俩谁跟谁。”
唐清轻笑了一声,“刚子,好哥们,这么多年多亏有你……!”
林邢刚一听,赶紧伸手推了一下唐清的肩膀,“你这个sāo_huò,别跟我整这酸不拉几的事儿!”
唐清嘿嘿笑了两声,“我这不是酸,是感触,我是真的感谢你……”
林邢刚赶紧一伸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我最受不了你来这套,赶紧换个话题吧。”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说说你那个投资的事情吧。”
一提这事儿,林邢刚立马来了精神头,“唐子,这次可是比大买卖,你可得跟我一起做啊,三千万呢!咱们一步登天能!”
唐清经历过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三千万哪里是那么好拿的?
投资方要求占70的股份,他们团队只占30,资方控股有一票否决权,他们可以随意增资,减持,换句话说他们费了半天劲,还是给人家打工,根本不是出去创业,最后其实除了工资高些,剩下啥也没捞着,后来还因为股权分配问题打了官司,赔偿人家不少钱。
俩人又欠下一屁股债,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认识了一帮子做非法集资的人,开始他们俩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这东西是违法的,就跟着一起做,等后来发现上了贼船,想下去都难了,被套的牢牢的。
唐清能没想过从火坑里跳出来吗?他当然试过好多办法想抽身,他想尽办法筹钱,想补上漏洞,可他的手不够快,被人给黑了,其他几个主要大头都是有背景的人,事发之前,他们就想好了退路,老早就把各种罪证在暗地里全都推到他和林邢刚身上了,让他们成了替罪羊。
一想起这些事情唐清的五脏六腑没一个地方不疼的,他和林邢刚的罪名充其量蹲个三五年就能出狱的,结果竟然被人陷害栽赃到了要枪毙的地步。
当年他什么都不懂,自然就都听林邢刚的,但他经过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这里边的猫腻他门儿清着呢,根本没那么简单,他以后绝对不会再走错一步路。
唐清看着林邢刚,“刚子,你注册的那家公司现在怎么说也小有成绩了,对方注资要求占70的股份,他们还要掌握资金控制权,股东决议权,你有没有想过,你只占5的股份,这样一来,你就从一个公司的老板,变成了一个打工者,我们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来换到的是什么?项目成功又能怎样?根本什么油水都捞不着。”
“这……”林邢刚没料到唐清能说出这样的话,他记得自己好像还没跟他说股份的事情啊……不过唐清说的很有道理啊!他光想着那三千万了,没想到以后的事情。
“应该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吧,股份的比例也是按照双方拥有的资源来定的啊,三千万可是一笔大数目,人家占得多点也是合理的。”
唐清双手环胸,“嗯,他们是分三期注资,一期注资要求是什么?合同怎么写?如果没有按时完成,或者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后边的二三期资金他们可以选择不进来,而这个目标标准,完全是他们说的算,不是由咱们决定的,如果到时候他们硬说咱们没有按时完成任务,那照合同的解释,我们要么放弃一部分股权,要么降低薪资,完全陷入被动的境地。”
林邢刚听的一愣一愣的,他都没想过这些事情,他赶紧问唐清,“那怎么办?不做了?”
唐清喝了口水,笑了一下,“做,当然要做,不过拉投资这事儿可不是钱越多越好,资金一定要刚好卡在节点完成时用完,股份分配也要改,我们的团队一定要拿到70-80的股份,否则一切都免谈,如果符合了这两样,才有往下谈的价值,他们要是不答应,那你就放弃这份投资吧,再找别人。”
林邢刚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唐清,心说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投资业了?说的条条是道的,而且态度非常自信沉稳,比跟他谈事的投资人都能白呼,都有说服力!
唐清跟林邢刚俩人足足聊了三个多小时,基本把思路给捋清了,他告诉林邢刚怎么去跟投资人谈,把风险降低到最小,把他们团队的利益最大化,如果不按照他说的来,那完全不值得他们放弃现有的事业出去创业。唐清是觉得,如果不是非常有诱惑力的投资,他是铁了心要留在天乐做事业了。
快十二点的时候,俩人聊得也差不多了,他们从咖啡馆里出来往公交站方向走去,林邢刚一边走一边说,“行啊,你小子最近学了不少知识吧?”
唐清笑,“嗯,看了点,活到老学到老嘛。”
林邢刚点点头,然后笑了,“不错,不错,有你这个军师在,我就可以放心的去谈了!”
街上已经没有八九点钟时那么吵了,偶尔有车开过,三三两两的行人从他们身边路过,他俩正沿着街边有说有笑的往前走,突然听到街对面有打骂的声音,还有酒瓶子打碎的声音,在安静的街区显得格外的刺耳。
俩人同时转身看向对面,就见一个酒吧的门口,有五六个人正在打架,确切的说,是五个人在跟一个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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