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盛兰看他身上的补服,分明是县令,皱眉道:“这位大人可是桐城县令?这城中掠马,恐要惊了居民啊,万一践伤人怎好。”
那县令擦着汗点头哈腰的道:“下官正是本城县令,方才是一时心急才忽略了,还请大人莫怪。”
明盛兰轻点头,道:“不知贵姓。”
那县令道:“不敢,免贵姓陈。”
明盛兰拱手道:“原来是陈县令,不知找在下有何贵干。”
陈县令一抹头上的汗水,道:“先前下官不在府上,未接见明捕头,衙门里的废物也没想到留下大人,下官追上来,其实是想求明捕头留下来帮忙破一个案子。”
明盛兰道:“案子?”
陈县令道:“正是,悬案。”
明盛兰哦了一声,提起了些兴趣,道:“不知是什么案子?”
陈县令道:“是这样的,从五年前开始,本城有个少年,因家中贫困,开始做皮肉买卖,就在家里,半开门干起来卖屁股的营生。原本这种事,大家也就是背后说说,可从何时开始,有人发现,但凡那少年长久客人,都或病或死,病的也是古怪稀奇,看了许多大夫都好不了,成天只能躺在床上,精神萎靡。按说出了这事,该没人常同他玩了,偏偏他不知有什么办法,让那些和他有过关系的男子,都着了迷似的,巴巴凑上去。打这后,都传说那少年是妖精鬼怪,化作人来害人的。
“本来嘛,子不语怪力乱神,下官自然是不信的。何况两年前,那少年做皮肉生意,渐渐有了钱,就不做这事了,开了家小杂货店,还娶了门媳妇。可是呢,那些被他迷住的男人,又都不满了,一个个带着病也要同他耍,闹的是满城风雨,那些人的家人都将他告上了衙门,说他用邪术蛊惑人心,要本官让道士和尚来捉人。
“哎……不瞒大人说,下官在本县的任期就快要满了,平日政绩敢说不错,只这一件事,压在衙门里好几个月了,悬而未决,只因下官实在不知那少年是用的什么手段啊……”
明盛兰听了,倒觉得这陈县令真是十分不信鬼神的,遇到这事,自己查了许久查不出原因,也不愿意相信是鬼怪作祟。
明盛兰也觉得有趣,道:“那少年不过做了三年皮肉生意,便有银钱娶妻开店,难不成那些死去的人都是被他谋财?”
陈县令道:“下官也曾这么想过,还查到那些人确实给了他很多钱,可这少年声称是客人硬要给的,干他何事。下官找了他几次都无果。”
陈县令倒也是个好官,若是换了凶狠点的,早将那少年屈打成招了。
明盛兰更觉这少年有趣,还是个不怕官儿的。
陈县令仔细观察,看明盛兰表情便知道有戏,趁热打铁道:“明捕头,这事实在要您出马,去审一审那少年,不如现在随下官回府衙?”
明盛兰欣然应允。
韩雁起却不开心了,道:“不是说去下一个城市玩么。”
明盛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连连道:“这等一等……也是无妨吧,那城市又不会自己跑了。”
韩雁起极为委屈,手指一下下戳着明盛兰的腰。
明盛兰慌慌张张的躲开,道:“算我怕了你了,等办完案子,我们在桐城玩一玩再走?”
韩雁起眉开眼笑的道:“再好不过了,我帮你把案子办了,这个我拿手。”
明盛兰道:“办案?”
韩雁起道:“那个呀……”
明盛兰初时还未反应过来,再一想这案中少年干的事,失笑道:“我倒忘了,这个你是行家。”
于是因为陈县令的要求,放走到城门,四人又款款包袱回去了。
这回便住在县衙里,明盛兰看来是捕头习性,办起案来十分认真,上手也快,下午便与韩雁起一同去桐城各处大厅那少年的事了。
这一打听,到了夜里才回来。
齐眉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见他们回来,也饶有兴味的问道:“明大人,可有什么发现?”
明盛兰微微一笑,道:“大约知道了。”
于是他给齐眉和杨意说起来。
这个少年姓蒙,唤作蒙离的,自幼家贫,幼年丧母,少年丧父,既无兄弟,终鲜亲戚。无奈之下,才做起来那等营生,讨个生活。
蒙离生的是极好的,也不想想,从来玩娈童,都要十二三的年纪才最好,像蒙离从十五六开始做,已是稍嫌老了。能得欢迎,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至少长相,那肯定是上佳的。
自从桐城传遍他的事,蒙离就鲜少出门,店里雇了个小子看着,他妻子除了每日买菜洗衣,也很少出门了。
明盛兰带着韩雁起大街小巷的访问,得知那个蒙离的长相,十分妩媚。据人说,是比女人还妩媚,还清秀。
又说他身段fēng_liú,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睛。
让很多人拿来打趣的是,这个蒙离娶的妻子只是一个贫家女,生的不说难看,但比起她相公来,那是打马也赶不及的。
这是什么说法,一个男人,比自己娶的妻子还漂亮。
明盛兰也问了韩雁起可有思绪,韩雁起琢磨半天,只说要见了本人才能相出来。明盛兰见天色已晚,只好打听了蒙离的住处,然后两人回县衙了。
齐眉啧啧称奇,道:“我近年也见过不少美男子,江湖上生的漂亮的少侠也多,就是不知道这漂亮胜过女人的男人长得什么样。明日我同你们一起去吧,倒要看看这人,千万别是以讹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