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身后妻子如何叫骂哭喊,乔山头也不回,他提前给远救会里的熟人打过招呼,一会儿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安排他的妻女撤离,就算她们不肯,也会被强制撤离。
接过总指战士递到手里的步枪,乔山仿佛接过了一座沉甸甸的山脉,而他却挺直了脊梁,扛住了这压力。
这一刻乔山感觉自己很伟大,就像杨会长和刘司令一样伟大。无穷无尽的活力从日渐老迈的身体里涌出来,二十年前那个从孤儿院里走出,提一把西瓜刀砍出一条生路的乔三爷,又回来了。
“我乔三,回来了。”乔山咧着嘴,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忽然感到脸上有些湿润,乔山伸手摸了把脸,为自己竟然会流眼泪而感到惭愧。
但紧接着,脸颊又湿了。
乔山愣住了,他抬起头,往天上望去,一滴雨花正好飘进他的眼里。
下雨了?
呜
呜
时隔二百日夜,防空警报再次于远江境内拉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