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部分则是关心他,简单说了些战场上需要注意的事情。唐佑鸣看完闷笑,这位蔺大人对朋友真是不错,这份情他领了。可惜乱世将至,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他不可以,蔺维言也不行。
这个时候,唐佑鸣还没想到自己有多乌鸦嘴。
第二日,邸报下发,不论是站在朝堂上早知结果的,还是唐佑鸣这种闲着无事靠邸报打发时间的,都知道了一个大消息,此次北征的正将副将定下了!
主将是镇北将军卢鸿达,这没什么意外的,卢鸿达不出挑也不平庸,更重要的是年纪不小。要是平时,年纪不小不能算什么好事,可这次是例外。
四位副将,成名已久的有两位,其中彭笛是陛下心腹,虽然只是个三品杂号的轻车将军,却有散骑常侍的加官;另外一位则是一个很传奇的人,叫宋直,大字不识一个,上了朝一句话都憋不出来。连陛下都开玩笑说,想从宋直嘴里听到一句奉承难于登天。可就是这么一个人,战无不胜,哪怕他经常把陛下气得破口大骂,地位还是稳稳的,后来连陛下都懒得跟他找不痛快了,好在宋直真的是个直脾气,有吃有喝有住,跟着自己的士兵可以得到妥善安置,别的他什么都不关心。
惊掉人眼珠子是两位小将,一位是镇国大将军的亲孙子林翰茂,从小跟着镇国大将军南征北战,军功拿出来不比卢鸿达小多少;一位是现任扬州州牧蔺维言,这个人选让所有人都觉得摸不到头脑。
不是说蔺维言比其他人差到哪里去,事实上,蔺维言的功绩一点都不少,危机时期守住边关就是无比辉煌的一笔了,比消灭了几支乱民流寇含金量高得多。
只是其他人都是炙手可热的军官,蔺维言这个半军半政的人丢下本职工作,转而从军实在让人觉得朝中无人可用。
“陛下此举,是想对太尉下手?”蔺老有些忧心地说,“按说大平朝大难当前,我不该动这些心思,可我实在担心独说那孩子。”
太尉有谋逆之心,绝对留不得,但丞相必须有人牵制,立刻提一个太尉上来不太容易,扶植本就是朝堂中坚力量的直臣一边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蔺维言就是陛下赏给直臣一边的砝码。
“既然你明白陛下的意思,那就没有担心的必要。”傅善志安慰了他一句,“陛下一定会保独说安全。这一趟差事,对独说来说只有好处。”
蔺老犹豫了一下,还是提了一句:“别的都好说,可陛下偏偏选了敬王殿下做监军……”后面的话不敢再说。
傅善志淡淡地说:“不管这个人是谁,我们要考虑的应该是怎样避免出错,而不是出错之后应该推到谁身上去。再说,不管出了什么问题,独说那孩子都不会给敬王殿下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