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堂北延伸出一条路,远远地连着大成殿,那是祭祀孔子之处。而这条路两侧,依着山势建了大大小小的院落和成排的房屋,是学生们住的地方。左右两边各开一个方形的门洞,东侧的挂着“居仁”,西侧的挂着“由义”。
院落和普通厢房条件不同,费用自然也相差不少。马文才不多考虑,直接请阿成找一套空着的院落。
阿成略一思索,领着他们走入居仁园。门后小路四通八达,他们向东走了一段,又转向南,一座小巧的院落出现在右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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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稽郡,会稽县,梁家庄。
在马文才进入书院时,梁家庄里有一户人家亦说起儿子读书的问题。
梁山伯过了年已是十八岁,再有两年就该行冠礼了。他家中条件不太宽裕,往日一直跟着庄子里的一个老先生念书。但那老先生学问也不深,除了教教他识字、背书外,再讲不出什么。梁山伯早已想外出求学,只是放不下父母。若是他离了家,家中诸事便全落在二老身上,他不愿如此自私不孝。
没想到,过了年,梁山伯的父亲梁秋圃却主动提出让他出去读书。
这事是那教梁山伯的老先生先说起的。他自问已教不了梁山伯,却又可惜这个孩子,便建议梁秋圃送他去别的地方深造。
梁秋圃家中只有这一个孩子,他也知道梁山伯喜欢读书。他和妻子高氏商量了一宿,决定让他去。虽然以他们这条件,梁山伯做不得官,但也可以给别人家做先生,日子也能过得舒服。
梁山伯高兴之余更是感动,与父母说好,待他帮家中事务安顿好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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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稽郡,上虞县,祝家村。
“英台,你可想好了,果真不去国子学?”祝公远盯着小儿子,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真实想法。
“是的,父亲,儿已思考清楚。”祝英台略有些肉呼呼的脸上挂着浅笑,显得有些孩子气。“自从我们祝家南迁,与南方士族间已势同水火,儿不愿再添上一支柴。长兄和二兄也说过,国子学里无人向学,不过是各家子弟胡乱混两年挂个名头罢了。以儿之浅见,不论北方或南方士族都显现盛极而衰的征兆,儿愿意替祝家结识些寒门学子,一是网罗些人才,二也是多准备条路子以备不时之需。望阿父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