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回答让萧南烛皱起了眉,完全没想到那大怪兽一样的年兽居然也会生病,他这脑子倒是一时间有点转不过来了,不过想到除夕这么个冷冰冰的人成天这么上心这个大怪兽,萧南烛就觉得怪好玩的,再想到他冰冷之下偶尔乍现的柔软也觉得有些奇妙,只不过这年兽一天病没好,估计除夕便再不会出来见他了,而就在当天下午,萧南烛正接待完准备送走一个客人时,本来还生龙活虎的初一却忽然要和他请假了。
“你怎么回事啊?上午不还好好的吗?”
叼着烟看着脸色不大好的初一,见这小子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萧南烛便赶忙问了一句。闻言的初一有气无力地晃了晃脑袋,接着断断续续地道,
“我们这些寻常日子哪里比得上他们正经的历神哦,那个彭东警官身上的东西邪门的很啊,这肯定是病毒性感冒了,我要赶紧回去找护士节扎个针去,历师,我请个下午的病假好不好啊……”
自家历神既然都这么说了,萧南烛肯定也不好拒绝了,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了,初一就算不在也没什么事,所以在大方的让初一回去好好休息之后,这位历神便有气无力地扶着墙爬回了老黄历里去了,可没一会儿萧南烛便接了个电话,而这电话赫然就是上午刚和他见过面的彭东打来的。
前头也有说过,除夕有一年的年关之说,所以每逢三十夜这一天邪祟便会暴涨,无论是数量还是其他地方都会比平时要凶险一些。同理的是,每月其实也会出现一天邪祟出现频繁的时候,而这种时候便称为月关。诸如初一十五便是经常性的月关,在这一天黄历上通常也会给出诸事不宜之类的指示,因为在这一天,大多数人的八字其实都是和天地间的气运有些相冲的,所以很多事情在今天做便会难免不顺,在这种情况下,有些被凶煞盯上的八字轻的便会很容易遭受血光之灾,而所谓血光之灾呢,其实就是一种已经具有五感且与人的外貌十分相似的邪祟。
邪祟本是天地间自然而然生成的一种祸,就和环境污染一样,有大自然本身产生的,更多的则是人为的情绪造成的。这些邪祟飘散在人的周围,寻常人并不能感受到,但一旦负面情绪累积,有些邪祟便会在人的身体里扎根,不但有了血肉还有了酷似人类的面容和声音。这个时候邪祟其实已经占据了人的身体,取代了人的意识,它满脑子不再会有人类的正常思想,反而统统都是邪念。偏偏这种鬼东西从外表上看和人基本没有什么区别,能不能撞见他完全要看运气,而每逢初一十五,这血光之灾便会游荡出来,一旦犯下杀孽便会愈发凶残可怕,这种时候,就算是历神想要抓住它也有些困难了。
此刻萧南烛会想起这个自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彭东手上的这件案子就是与这血光之灾相关的。因为打从早上见过彭东之后,他便隐约猜到了那些让初一都染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而等彭东又亲自给他打电话,他在仔细询问了之后萧南烛也算是摸清楚了一点大概。
昨晚十点五十分左右,家住在闸北小区的上班族李萍在下班途中遇害,凶手在其腹部捅了十五刀造成其死亡,之后又将李萍的头砍下之后抛尸逃逸。
因现场遗留证据很少,所以在接到附近拾荒者报案后公安方面并没有能找到太多的办案线索,这让作为这起案子直接受理人的彭东整夜都没能好好休息,而就在今天早上他抽空来见萧南烛的时候,另一起与这起案子十分相似的砍头案又发生在了一个起早上早班的上班族身上。
同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凶手,现场几乎没有任何证据留下,杀人者丧心病狂地先将被害者杀死,之后又砍下了他的头颅,警方赶到的时候第一时间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录像,可是奇怪的是,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在那一时间恰好出现了问题,而就在警察方面仔细排查周围情况却始终一无所获时,焦头烂额的彭东却忽然想到了早上刚和他见过面的萧南烛。
讲实话到现在彭东也没搞明白萧南烛为什么会猜到自己正在办的是什么案,然而让他一个受了多年科学唯物主义教育的警察相信什么算命之类的东西,他也不太能做到,可是那到底是萧南烛,彭东对他有着根深蒂固的崇拜和尊敬,所以也愿意为他违背一次自己的原则,因此即使心里揣着诸多的疑问,在如今这个情况下彭东也管不了那么多,而在思索了再三后,他还是没忍住打了个电话给萧南烛。
萧南烛接到电话的时候倒也不算惊讶,毕竟血光之灾这东西十分难抓,单靠警察方面那肯定是不行的。他翻他家老太太以前的东西也有看到过这方面的记录,说是像他们这种公安部门其实经常有这种好几十年破不了的案子,因为本身涉及到一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所以一旦破不了,便会将其划入臭档不再去管。
多年前y市的北海路灭门案,光明纺织厂剥皮魔其实都有血光之灾作祟的可能性,只是因为年代久远,又无法抓到确凿的凶手,所以至今成了无法破解的悬案,然而现在萧南烛既然撞上了,自然也要帮彭东这个以前的战友忙,只不过这血光之灾就初一十五那天最为显眼,这天之后他很可能就又一次成了泯灭人群的寻常人,而萧南烛要做的……就是在他下次作祟前帮彭东他们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