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索性挪了挪身子,重冥却似乎没有要放手的打算,我好不容易用正面对着他,背后的手却将我禁锢的更紧了些,想是生怕我跑了一样。
重冥的眉心高高的突起,成了一个川子。我盯着眼前这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容,很久很久。
我盯着盯着,便忍不住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地揉搓着重冥的眼睛,一点一点临摹着他的眼尾,重冥的睫毛很浓密,眼窝很深,其实他很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可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了。
以后……估计也很难再看到了。
“小屁孩儿……”
我看着重冥,轻轻的自言自语着,重冥“唔”了一声,将我抱得更紧了。我突然想起彼时在山洞中,他也是这么抱着我,生怕我丢下他一样。而为了让他安心入睡,我也是紧紧抱着他,一点也不敢放手。
直到今日我还能想起分别之时,他那种不似人声呼喊。
他说他喜欢我,说会等我。
我是那样的相信着,珍惜着,只是我没有想到,最后最先放手的却是他。
大抵一个毛孩子的话是信不得的,我明明懂得这个道理,却还是不肯放手,不然也不会跟他打打杀杀一百多年。其实那一百年倒也是挺快乐的,棋逢对手,打的肆无忌惮,酣畅淋漓。不像现在,生怕一扇子呼过去,就把某座摩天大楼给扇没了,引得天兵天将嗷嗷叫地追着我跑。
说起来,我昨天倒也忘了问白枢我的浑天扇修理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