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子瑕、奇值!你们好大的胆子!”姬元用被裹住自己的身体,床榻上那男子赶忙下了床,慌张的穿着自己的衣衫。
弥子瑕仿佛看不到姬元的盛怒,冷冷的道:“大王,鲁国出兵了!”
姬元暴怒的面上一怔,然后裹着被子站了起来,形态有些滑稽,姬元却再也没有刚才的闲情雅致,连让弥子瑕和奇值退下去,穿上衣服的时间都不愿耽搁,就拧着眉问道:“鲁国何时出兵的?!”
“臣不知,臣发现鲁军的时候,鲁军已经在鲁国边境了。”奇值拱手道。
“好你个鲁国,还未下战帖,就发兵攻打我国!!”姬元怒着道。
“大王,鲁国恐怕是想让我军在没有一点防备心下出其不意,还请大王尽快定夺!”奇值又道。
姬元紧抿着唇,面色肃穆,良久,他道:“奇值,现派你带三十万单骑,两千战车,十万步兵迎战鲁军!”
“诺!”奇值浑厚的声音响起,匆匆告退。
姬元瘫坐到了床榻上,双眼微微失神,眉头一股愁云凝聚。弥子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蹲下了身子,将地下的衣衫拾了起来,工整的递到姬元面前。
姬元抬起了眼:“子瑕,你说卫国会胜吗?”
“大王,卫国不是郑国,而且鲁国刚刚和郑国打完战,已是疲惫之军,现又长途跋涉来到我国,我军以逸待劳,定能大获全胜。”弥子瑕道。
姬元听他这般说,心中提起的那颗巨石慢慢地落了下来:“子瑕,你说的对!我卫军亦是骁勇之师,他鲁国就算比我国强盛,在战场上不一定打的过我们的军队!”
姬元顿了顿,又站了起来,不复刚才的紧张忐忑,而是自信满满:“子瑕,寡人要亲自领兵迎战鲁军!让邻国看看我卫国也不是无能之国!”他太需要一场胜战,让几百年来被欺负凌弱的卫国重新在诸侯中确立地位,让他国再也不敢小瞧卫国!
弥子瑕有些惊讶,但他看到姬元如此激动,也就立刻明白了姬元所想,于是拱手道:“大王若是亲征,我军士气一定大涨!”
当日,姬元就大宴众将士,共饮烈酒,许下盟誓,浩浩荡荡的带着大军向鲁国驻扎地出发。
卫国地小,再加上卫军也都是个个意气奋发,只大半天的功夫,就赶到卫国边境,召集边关将士,姬元喊道:“鲁国作为我卫国邻国,本应交好,可是鲁却屡次欺我卫国,堂而皇之过我卫国边境,今又率大军攻打我卫国,我卫国若是不还击,岂不是让鲁国再此讥讽我卫国我无能之国!!”
鲁国一直欺凌卫国,众将领也早已忿愤已久,现君王亲征,立刻群起愤之,高喊着:“誓将鲁国驱除卫国!”
姬元满意的看着愤起的士气,才随着奇值走进帐中,奇值坐在对面与他细致的讲解应如何作战,弥子瑕就站在帐中静静的听着。
隔了几日,卫军准备妥当,鲁军战帖送到,姬元一下子怒了起来,狠狠的将战帖扔到地上,哼了一句:“两军对峙那么久,鲁军战帖才送到!”分明是为了掩盖鲁国偷袭未成的事实!
翌日,两军交战,奇值做先锋,弥子瑕做监军,敌方还是阳虎为主将。不过半刻,战场上就风雨突变,刀枪铮铮声不绝,血流将地上的黄沙染红,尸体遍布。
约莫过了四五个时辰,两军仍杀的双眼通红,战争激烈。若是平常战争,这个时候应该已分胜负,偏偏这两军人数均当,实力不分伯仲,便是杀到两军只剩主帅,恐怕也难以分出胜负。
阳虎锋利的长矛刺中了身旁的一位士兵,看着那人痛苦的睁大了眼,他猛地抽出了长矛,鲜血溅到他的脸上,他唇角微微上扬,竟带着一种肃穆诡异之气。他又抬起血红的眼,微微停息看了下局面,突地一声洪武有力,仿佛要穿破战争的声音传来:“撤军!”
鸣金声响,阳虎的大军立刻整队列齐,即使在卫军仍然攻打之下,鲁军也没有落于下风,边撤边防守着。
奇值望着远去的鲁军,听着耳边士兵自以为胜利的欢呼声,眉头紧皱。
弥子瑕望向他,奇怪的问道:“我军胜利,将军为何还愁眉不展?”
“我曾与阳虎这人多次交手,深知其个性跋扈倔强,只有一丝胜机,他就不会放弃。现今我军并没有占上风,阳虎却主动撤军,实在令我生疑。”
弥子瑕沉思了一会,不得其所,只能道:“奇将军,将士们久战,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也只能如此了。”奇值道。
后来几日,鲁国再未主动叫战,一直对立,相隔不过百里,却安无声息。
“大王,鲁军有异,这不是鲁军的行事作风!”奇值面容肃穆的望着姬元道。
姬元也微皱起了眉头:“按理说,鲁军长途跋涉到此,应该速战速决才是。”
“大王,末将恐此战会突生异变,他鲁军不愿出战,我们主动请战即是!”奇值道。
“好,奇值,你现在就去给鲁军送战帖!”姬元道。
奇值派了使者而去,使者却是败兴而归,手执战帖,重新递给奇值。
“鲁军拒绝了?!!”奇值又是惊讶,又更觉得此事一定有蹊跷。
“你见到阳虎了吗?鲁军说了什么?”奇值再问道。
“阳虎未见末将,末将只看到他身旁的偏将,末将还未呈战帖于那偏将,那偏将仿佛知道我的来意,直接拒绝了。我当时即激言几句,那偏将却大笑着,说:‘尔等死到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