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的人!”公子朝却斩钉截铁,如果他不了解姬元,就没有人了解他了。
弥子瑕怔了怔,道:“朝,是因为大王使得你无法与南子相爱,所以你才这般憎恶他?可是,他也是受害者,他也是迫于国家之间的联姻……”
公子朝突然冷笑连连,怪异的笑声,让弥子瑕下面的话莫名的说不出。
“子瑕,如果我跟你说,他根本不是受害者呢?”公子朝笑了笑,脸上一如的怪异。
弥子瑕:“……”
“他不但不是受害者,还是这场联姻的最大获利者!你应该知道,他不是长子,而诸侯国极重视嫡长有序,何况卫国一直崇尚儒家思想,他根本一点即位的可能没有!
可是,当时他联合了卫国邻国宋国,许下只要一登基宋卫两国永世交好,宋国若有一天受敌侵入,卫国一定不遗余力相助。而宋国一直以来都是四战之地,早已被各国之间的争斗拖得国力衰弱,当时姬元一提出条件,宋国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并以联姻保持两国友好!
后来,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自己的兄长主动退出王位的继承,他登基为王,只是他登基不久,就发生四家叛乱,是宋国和他想尽办法谋害的兄长帮他复位,平定内乱。所以只是一个联姻,就让他登上王位,平定内乱,他难道不是最大赢家?”公子朝道。
弥子瑕怔怔不语。
是了,你怎能因为他对自己良善温柔,就真的以为他良善无害,你不是从小生长在宫廷,不是熟悉尔虞我诈和伪装吗?他的王位之路不也是必定鲜血满满吗?只是,为何你明明心里知晓,却仍然……
仍然毫无顾忌的陷了进去?
弥子瑕闭了闭眼,一声叹从他口中叹出。
鲁郑之间的战争持续了一个月就结束了,夹在两国之间的卫国也得以喘息一口气,只是卫国这口气喘的太早。
鲁军凯旋归国,傲慢嚣张之焰更甚,过卫而不假道(借道),直刺刺的再次带着大军穿过了卫国的都城。而卫王在接到边境送来的军书时,终于是可忍孰不可忍,将曾与鲁国国君在晋国会盟时送的玉帛狠狠摔碎在地上。
玉渣溅的宫殿到处都是,而卫王脸上青青红红的,极怒之像。
“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守在一旁的宫中的人立刻吓的跪地,连连劝道。
“鲁国如此轻视我卫国,实在欺人太甚!”姬元咬牙切齿的道,又吐出三个字,“传朝臣!”
“诺!”
弥子瑕接到姬元的命令后,立刻向宫中而去。宫道上,长袖摇曳,衣袂翻转,高高的发冠竖起,大臣们都是行色匆匆。
突地,一个婢女撞到弥子瑕身上,婢女惶恐道:“弥大夫恕罪。”
弥子瑕望着女子瞳孔一缩,袖口被塞过来一卷绸绢,弥子瑕默默接过,对女子颔首,女子不动声色的离开,弥子瑕继续向宫中而去。
在一处宫道转角,他才迅速隐身,掀开那卷成一条的绸绢,绸绢上写到:鲁往不假(借)道,追之。
弥子瑕一瞟而过,将绸绢塞在袖中,向宫殿而去。
宫殿内,姬元早已恢复平静,他望着各位臣子,瞳孔幽深:“鲁国途径我国却不向寡人借道,各位觉得应当如何?”
“大王,鲁国是我国盟国,臣觉得可以向鲁国国君提议此事,看鲁国国君是如何办的,在做定夺。”一个士道
“鲁国国君一直瞧不起我卫国,岂会理我卫国之事?!”另一个大夫讥道,然后对着卫王拱手道:“大王,臣觉得不如给鲁国些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卫国不是好欺负的。”
姬元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双眼透出寒芒,道:“那如何树立卫国之威给鲁国看?”
群臣沉默了,这事不能太过,不然会让晋国难堪;可若是太轻,不足以扬卫国之威,以后若还有他国途径卫国,岂不是都堂而皇之而过?!
“大王,不如臣带兵追之?鲁刚大胜,现肯定骄傲自满,臣去挫挫他的锐气!”弥子瑕拱手道。
姬元望向了他,眼中多了一丝看着其他臣子没有的考量,他沉默了许久,最后却是转向众臣:“各位爱卿,觉得如何?”
众卿又是沉默,姬元道:“那便如此,子瑕追之,为卫讨回公道,但不可与鲁国动武。”
“诺!”弥子瑕道,接过姬元递来的虎符。
弥子瑕快步下殿,手持虎符,调百万之师,战马雄姿英发,铁戈熠熠,弥子瑕身穿竹甲,率先上马,喝道一声:“出发!”
而这时的卫王宫殿,群臣早已散去,姬元右手抵着前额,面色有些疲劳,突地他目光一瞥,看到了刚才弥子瑕站的那块地上赫然有着一卷明黄色的绸绢。
他走了过去,将它展在掌中,立刻容颜失色,雷霆之怒酝在额头,仿佛一下子就要爆发出来!
“传高宇!”响亮怒气的声音在宫殿中响起。
不久,一位英勇有力的男子跪在了卫王的宫殿中,姬元立刻从高案上扔下一个诏书,冷然隐忍的声音传来:“速速调动大军,全力拦截弥子瑕!”
“诺!”男子声音掷地有声,拿起诏书,立刻发动士兵。
鲁卫交界处,弥子瑕的军队将鲁军团团围住,鲁军首领阳虎立刻怒着看着那被高高举起飘扬的旗帜,上面有一个红红的大字:卫!
“鲁卫交好,卫军这是要做什么?!”阳虎怒着喝道。
“既是鲁卫交好,将军途径卫国国都,为何不请示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