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儿子?”
“不是。”
男人干脆地否认了,然后转头看着边上的少年,摆出一副没有兴趣继续聊下去的模样。
斯加拉赞赏男人这样不说闲话的专业素养,如果一个雇佣兵跟你在他的家庭上夸夸其谈,那你总会怀疑他会在喝醉酒后把他的雇主抖落个一干二净。同时斯加拉心想:他们不是父子就准是叔侄或者舅甥,好歹有血缘关系。
男人突然开了口,只不过不是对斯加拉,也不是对他的侄子或者外甥。
“您结婚了吗?”他对着洁儿妮问道。
洁儿妮为少年包扎的双手稍一停顿,然后继续保持毫无变化的速度,她看也不看地回道:“没有。”
“那婚约呢?”
“没有。”
“那准是有相好的了?”
男人不断地追问让洁儿妮不得不瞟了他一眼,可是男人好像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他的无礼,仿佛他也只是问了洁儿妮“家乡在哪”这样稀松平常的问题。
“跟您有什么关系吗?”
“那就是有了,什么样的人呢?”
斯加拉感到自己有必要阻止这个大胆的家伙继续纠缠下去,他认识洁儿妮得时间虽然不长,但她毋庸置疑的成为了他们共患难的伙伴,更何况把洁儿妮带入漩涡当中的那个小子,又反过来抛弃了她······
斯加拉清了清嗓子,用不可置辩的口吻说道:“在我的老家,这样问姑娘问题是要挨刀子的。”
男人对着斯加拉露出了意料之外的笑容,表示歉意,但又显得相当满意,似乎他就等着斯加拉说这句话。男人接着又用北方语跟少年说了些话,少年满脸通红地低下了头。
男人也低下了头,向洁儿妮和斯加拉表示歉意:“对不起,我只是希望阻止他在被必然到来的风暴吞噬前打消他出海的念头。”
少年青涩的眸子盯着地板,但他的目光实际上不时地飘向着同一个方向。斯加拉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对洁儿妮说道:“你成为风暴了。”
洁儿妮本来茫然地看着他们,但听斯加拉这么一说,她脸上又扬起一阵一阵的红潮,而且不能再轻易褪去。她甚至都忘记这个少年已经包扎完了,该到下一个伤员那去了,她只是蹲在少年的身边不动了,偷偷地用另一种目光观察着她的病人。
周围的雇佣兵早就注意到这边的趣事,有人捂着嘴偷笑,有人坐着猥亵的手势,还有人用北方语对少年喊着什么,让他的头也埋得更低了。
就在洁儿妮终于意识到没必要一直蹲在这里的时候,房门砰得一身开了,一个紧张兮兮的男人走了进来,是盗贼吉本。
他迅速地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发现了在角落里的斯加拉,而不等他开口,斯加拉已经站了起来,“他们找我?”
“您来吧,他们好像谈得不好。”
斯加拉没有问吉本发生了什么事,斯加拉已经从盗贼哭丧的脸知道得一清二楚,有麻烦了,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