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离得不远?钩吻勾起了嘴唇,重新跨进了自己进入传送阵中后幻化出的马车,任四匹独角兽拉动着精致的车身向着铃铛指引的方向走去。
有时候真是庆幸自己是妖族呢,妖族最擅长的幻术真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良品。不知道那位有亲人关心,又被手足背叛的狼王嫡长子是什么样子呢?他答应布鲁托的原因自然不仅仅是心中小小的羡慕。狼族在魔界的实力一向强劲,既然二子杰尔特还有心情争权夺势,那么狼族在这个世界的势力也不算差。既然那个杰尔特为了利益连亲善自己的长兄和宠爱自己的父亲都敢暗害,那么一定不是个合格的合作者。
妖族自己内部都矛盾重重,他可不想让妖族的邻居狼族有这样的领导者。毕竟现在到了计划中的关键时期,各族暗潮汹涌中,狼族的力量是钩吻所需要的,背后的刀子可不是。如果这个狼族长子果真像他父亲形容的那样优秀,把他攥到手中将是个明智的选择。
你会帮我吗,布—兰—登?
作者有话要说: 游荡者是指死亡之后自愿选择永远不入轮回,在时间徘徊的灵魂。他们没有实体,任何人都看不见他们,只有在识海中主动现身才能与活物交流。吸收空气中的灵气存活,力量一旦耗尽就会消散。
☆、初见
“看好了,这可是依黛露大人准备在明日献给圣王的礼物。要是有了什么闪失,或是走漏了消息,我们都没有活路。”幽暗的密室中,一个全身泛着圣光的三代天族小声地叮嘱自己的四代子嗣,自诩神圣的他们站在这样逼仄晦暗的场景中,说不出的可笑。近乎干涸的血腥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却没有让这些坚信“光明神仁爱世人”的所谓天神使者们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不好了,大人!有一位隐世的初代大人突然闯了进来,说是感应到了魔族的气息,要帮我们除魔!”一个九代仆役飞奔进来,扑倒在地上。那个吩咐事情的三代还来不及反应,仆役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散发着更佳强烈的圣光的身影。雪白的长袍上闪耀的符文散发着威压,让在场的天族不由自主的都跪了下来。那个九代更是匍匐在地,无法动弹。
那个不知名的三代天族勉强镇定下来,胸膛中还是在咚咚的擂鼓:“果真是初代!”
“魔族已经潜入了你们的府邸,真是废物,连这都感应不出来么?还是说,你们准备私藏包庇这些异教徒?”从跪拜在地的三代鼓起勇气抬头仰视那个声音傲慢又冰冷的初代,只能看见披散下来的金色鬈发和高高扬起的下巴。
三代天族勉强开口解释,隐约还带着颤音:“大人,我们……”
那个初代天族却不再理会他,一脚将他跪伏的身子踢开,大步向密室内部走去,丝毫没有闯入者的自觉。反倒是屋子主人的三代天族死死按住想要站起身阻止的四代,向他摇了摇头,面若死灰,悲哀的吻了吻他唯一子嗣的额头。
这是初代啊,连身为二代依黛露大人都无法庇护我们,初代大人们组成的长老会只会相信他的说辞。只能祈求依黛露大人能宽恕我们了。
那个初代天族闯入者很快又从密室中走了出来,背后漂浮着用银色锁链捆缚的囚徒,毫无疑问就是依黛露大人交给他们保管的,本应被献给圣王的礼物。初代没有在理会几个仍未起身的弱者,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金色的马车在天族空间里的永昼中疾驰,招摇的吸引路人们的目光,倏尔在一个拐角处消失,引起无数歆羡的叹息。只是谁又能想到,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在天族中间的华贵马车,竟是一个冒牌初代幻化出来的障眼法呢?
“还是外边的空气清新一些啊,你说呢?”笼罩全身的圣光渐渐褪去,自顾自得笑了笑,钩吻毫无掩饰的恢复了自己的本来模样,把狼族身上的束缚解开,却在同自己此行目标对视时愣住了一瞬。
翡翠的颜色,像是从冰川深处取出的千年寒泉,又仿佛染上了山脉蜿蜒间某处出人意料的瑰丽色泽,竟让他难以移开目光。只是,他为什么突然觉得胸腔有些闷?狼族可不喜欢使用幻术。
殊不知伤痕累累的布兰登此时也是万般惊疑。原本以为只是在天族中被强行转了次手,结果却被这个不明身份的人物带了出来。虽不知对方有何用意,但是一旦脱离了束缚,他重得自由就多了份可能。只是为什么他看这个陌生人如此亲切,灵魂的某个部分蠢蠢欲动,想亲近对方,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这感觉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母兽的幼崽。
“你好,我是钩吻。如你所见,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男性妖族。”钩吻首先打破了这阵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的沉默,却在看到狼族身上累累的伤痕时莫名的有些失语,将对方本就有些拗口的魔族名字念错,“很高兴见到你,布莱。”
布兰登听到对方的名字时才猛然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对这个名字的强烈印象迅速将刚刚见面那种莫可名状的好感压了下去。妖王,钩吻?其实他在少年时学习治国之道,就听说了这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妖族君主的事迹。对方看似好色荒淫,妖界各族却在他的治下规整了很多,甚至规范了妖界一直混乱的对外贸易。“她”以一个年齿尚幼的妖族君主身份,凭自己的手段和魄力获得了极大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