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和三百精兵就象是离弦利箭,向着前方,不顾一切,或正中目标,或直达死亡!
为防有新的袭击,大营各处均点起熊熊大火,将营地照得亮如白昼,中军大帐前更是点起一堆巨大的火柱,火光冲天,火光旁里高高的点将台,台上是敌军主将威严的身影。
火光映照着那身影异常明亮,虽然只是拿着一把不大的长剑,却也感觉得到他那么睥睨八方的气慨。
他高高的站在点将台下,俯视着远处正穿透层层拦截向这边急速狂飙的白玉京和三百精兵,目光中无喜无忧,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时又一员将领冲到白玉京前方,双手挽了个枪花,大声喝道:“来将休走,吃我一枪!”
他一催跨下战兽,人向那白玉京冲来。他一身黑甲,马又快,冲锋之势已成,身上有熊熊罡气透体而出,真有如迅雷不及掩耳。这威势倒也有几分卖相。
眨眼间黑甲将领已到了那白玉京跟前。白玉京尚在沉默的向前突进,他手中的近两丈长枪已是划破空气刺来。
枪术有刺、砸、碰、掠、戳几种手法,而刺法最能发挥枪的威力。而枪作为战阵王者,正是一寸长一寸强的写照,这黑甲将领枪长近两丈,比之寻常长枪还要长出六尺,以之使出的,可谓尽占先机。
这一枪刺来,劲力内敛,枪刺成一线,只一点枪尖处散发出炽热的光芒,坚决而坚定,就算前面挡着的是铜墙铁壁也定会被刺个碗大的窟窿,单以枪法而论,此人枪法已是登堂入室。
这种手法,直入中宫,不是极度自信之人,决不敢用,说时迟,那时快,黑甲将领的枪已到了白玉京跟前。这一枪如风驰电掣,正扎在白玉京左胸,“嚓”一声,竟然透甲而入。
万军阵中齐声欢呼,一枪中敌,对士气是个莫大的鼓舞。然而黑甲将领显然高兴不起来,这一枪明显刺了个空,对手在关键的一瞬间扭转了身躯,他能感觉得到枪擦着对方身躯滑过的失落。
这决不可能是在枪破甲而入的那一瞬间才做出的动作,人的反应不可能快过借着坐骑速度迅疾的长枪,因为黑甲将领的枪长两丈,比白玉京的龙骑枪长了近五六尺。只能是在他枪刺出时就提前预判好了来路、落点以及力度和速度。
这是何等可怕精准的计算能力和胆识,只要有一丝错判,那就是身死人手的下场!
欢呼声还未落,白玉京忽然抬起手中枪向黑甲将领刺来。这一枪平平无奇,也是一个刺字,手法和黑甲将领一模一样,只是龙骑枪更显沉默。
两人正面高速对冲,此时黑甲将领的枪就被白玉京夹在肋下,而白玉京的枪已到了面门,黑甲将领已无计可施。尽管隔得远,所有人都看得到他一脸惊慌。
这时,他再无其它办法,双手弃枪,人猛地后仰,白玉京的这一枪却忽然往下一压,这一招快得如同电闪雷鸣,正从他面门穿过,黑甲将领在马上发出了一声大叫,人已从坐骑上被枪头挂住,顶飞起来,头颅正悬在白玉京枪尖!
阵中,几乎马上鸦雀无声。黑甲将领一败涂地,身死人手。然而他也成功的用生命让白玉京他们的势头缓了下来。
白玉京顺手扔掉手中长枪,抓住胸前的长枪双手交替用力将之拔出,就这样将黑甲将领的两丈长枪平指前方。双腿一夹,正欲再次加速。
这时,前方军中,一骑已如闪电般射出。
伍劲山纵马从后面迎上,大声道:“来者何人!”他的话音里,有着按捺不住的兴奋。
那人的战兽速度极快,他的那几个手下也跟不上他,眨眼间,就到了白玉京跟前,伍劲山都还没赶到白玉京身边,旁边的人几乎没有看见什么,就听得白玉京大喝道:“受死!”
从他手里,两丈长枪脱手而出,象攻城床弩般射出。那发出了一声怪叫,几乎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枝长枪穿胸而过,将来人钉在地上,他在地上吼叫着,犹然未死,拼命扭动,伸手抓住了枪杆,但这一枪力道之大,已几有一半没入土里,除非把这枪杆弄断,不然根本拔不出来。
那人还在扭动,忽然,身体一轻,他居然又站了起来,正是白玉京纵马赶到,拔出了地上的长枪,直直的枪杆像是从血里捞起来的一样,枪尖处还有血淌下来,半杆枪全成了暗红色。
那人一手徒劳地捂着伤口,一手艰难地指着白玉京,口中咳出血来,手指头动了几下,再说不出一句话,仰天倒下,这次再也动弹不得,已是死得透了。
白玉京却是拔出枪后再也没看那人一眼,他一勒丝缰,马人立起来。他大喝道:“有我无敌,全速冲锋!”
就像是睛空中打下的一个霹雳,三百精锐齐齐发出了一声大吼“有我无敌!”,那三百重甲骑士重新加速,铁甲洪流奔涌而上。
三百人,在十万大军阵营中,实在是个微不足道的区区渺小数字而已。但这三百人族军却让所有的幽冥人觉得,那简直是一道不可一世的洪流,势不可挡。
那沉重的铁甲,淋漓的血痕,在火光下杀气腾腾,使得整支队伍都象一根锐利的铁钉,直锲入敌军阵中。
前方敌阵忽然向两旁闪开,露出一片空地,在那片空地上,凌乱的排列着数百号人,那些人穿盔甲的并不多,大多手持一看就知道是临时发下的兵器,刀枪剑戟棍棒,几乎什么都有,甚至有些是赤手空拳的。
对付这些人,只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