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谆抹了把汗:“快了。两年的社会浸润,想不到校服在身,还一如当年的学生样。”
严思圩的这件校服至所以留在身边,还不是因为经济困难,想着哪天搬家什么,穿上脏了扔了,留念想什么的,那不是他这种没有伤春悲秋情怀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想不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沈玥谆着一件艺术气氛很浓的短袖,看得严思圩直抽嘴:也不知是哪来的,不过,唉,穿着倒也有几分象,人都抽象了。
又转了几个巷口后,在严思圩以为沈玥谆的快了还有会的时候,沈玥谆从包内抽出两个画夹,一个递给严思圩:“拿着,这在这巷上。”
四周的景物都映入严思圩眼内,和前面转过的巷要说有区别那就是前面,远远看去,有河的痕迹,严思圩立刻想到,那就是何丽美死的地方。
地下工作者严思圩低声问:“哪间?”
“往前看,左边,一溜房子中没和别的房子串拼的那间就是。”
俩人渐走近,“好热。哎,这里有人?”哪是有人,分明是目标的门开着。
严思圩他们转了这么多的巷,发现,虽说城中村房子老旧,不过大多数是外面破旧内中装修过,只有眼前的这间,如电影中放的六七十年代的老式街道,老房子一样,只是人家是旧归旧,比较干净,眼前的这间,看上去黑洞洞,还飘出股异味。
严思圩敲响门:“有人吗,有人吗?”眼睛向里面瞟,房间被隔成两间,现在他们能看到的是卧室吧,因为屋内有个床,床上有人,正伸侧着头往门口方向看。严思圩又问了一声:“有人吗?”向沈玥谆示意,床上有人。
床上的人哑着声音:“谁,是谁?”
严思圩和沈玥谆走到床前,异味更冲鼻,苍蝇乱飞,不过现在的他们没有那个心顾及旁的:“是这样,我们是美术学院的学生,我们来关帝村写生,天太热了,老奶奶,我们可以在你这里休息会,喝口水吗?”严思圩说的很慢,声音很宏亮。
床上人想支起身,可是没力气,重重的摔在床上:“哦是学生啊,你们自己看吧,有没有水。”重重的叹了口气,“要是自来水能喝的话,这里只有自来水了。
严思圩适应了屋内的黑后看清,除了床,床上的人,还有一个桌,地上乱七八糟的散放着东西,有衣服有鞋,有垃圾,那鞋东一只,西一只。
沈玥谆随处走着看,向严思圩使眼色,按计划进行。
严思圩坐到床沿边:“老奶奶,家里只你一个人吗?”
床上的人:“老了,没人要看了,都不要看了。”
严思圩:“老奶奶,你今年多大了?”床上的人白发苍苍,枯少的头发粘在头皮上,发梢落在床上,被汗水一浸,严思圩觉得满鼻子的油腻味。
“我是二几生的,二几,那什么朝代,老了,想不起来了?”有人和她说话,她还是挺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