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其中也有运气成分在,她赌他这种天生的贵族,又有精神洁癖的人,是绝对不会真心想看别人的身体,无论男女。所以她才敢布置这么大胆的骗局来,不过事实证明,她赌对了,这下康惜赐再也不会怀疑她了吧!
摆了康惜赐一道后,景如是在国子监里的日子彻底清净了,因为再也没人理睬她了。
不过她也乐得清闲,每日除了上课看书,不用与人纷争,倒遂了她的意。
然而很快,这份平静就被打破了。
原来被景从之强迫离京平乱的康书第,在一次暴民围攻中,不甚从马上跌落,最后生生被愤怒的人群踩死,尸体还被斩首,悬挂于旗帜之上。
消息传回京城,康家悲痛欲绝,康妻当场昏厥,年迈的国舅公也险些瘫软在地。
众人也莫不为康书第的遭遇唏嘘,说来这康尚书在任多年,虽无大功,也无大过,加上性子温润,待人和善,赢得了不少口碑。更何况,这也算是为国捐躯,所以很多百姓自发为他哀悼,一时间,白衣素缟,孝旗蔽天,京城沉浸在一片哀恸之中。
哭喊悲痛之后,有人将矛头指向了景家。若不是景从之的一次又一次构陷与逼迫,康尚书一介文弱书生又怎会被派遣至前线,甚至有不少人认为,康书第的死正是景从之刻意安排,后者显然不想再让康书第回京,那么最有效的方法,便是买凶混在暴民中,趁乱杀了康尚书。
流言越传越厉害,版本也越来越多,似乎大家都认定了景从之才是真正的凶手。
然而处于舆论风暴中心的景家却从不表态,景从之一如既往地上下朝,处理公务,毫不受外界影响。
然而景如是却坐不住了,当她听到这一消息时,除了震惊更是自责,她是很讨厌康世仁,所以连带着不喜欢他爹,但她却从未想过要置人于死地。
流言她也听到了,不过她却不相信景从之会买凶杀人,她打算回家一趟,详细询问此事。
她刚刚踏出国子监,就与正从外面归来的巢文彦相遇了。
巢文彦仍然是那副嫌弃鄙夷的表情,现在还多了几分愤怒,他见到景如是,张口便指责道:“现在你景家高兴了,又害死了一名贤良忠臣。”
“你胡说什么?什么叫我们景家又害死了一个忠臣?康尚书是被暴民杀死的,你不要什么脏水都往景家的头上泼!”景如是一听,也火了,她当然知道巢文彦指的是谁,可明明空穴来风的说法却硬要扣顶大帽子下来,她怎么可能不愤怒。
“若不是你爹强迫康尚书监军平乱,他怎么会死于暴民手中?还敢说不是你们景家害死的!”巢文彦的口气很是咄咄逼人,亏他还曾动摇过,认为景如是不像她爹那样坏,却没想到是蛇鼠一窝,害死了人不但半点愧疚之心都没,还红口白牙百般抵认。
“边疆有乱,朝廷命官理应率兵出征,这都是分内之事,凭什么说是我爹强迫的!”景如是声音也很大,虽然她也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但定是不会在外人面前承认此事的,否则等于坐实了罪名。
“那你爹为什么不去?”巢文彦反问道,“康尚书非行伍出身,军队中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涉足过,逼迫他去就是等于要让他送死。”
“监军是要上前线的吗?”景如是反驳道,“康尚书不过代表朝廷协理军务、督察将帅,哪一条规定非得武官担任?边民暴乱、攻击军队,连司马大将军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你却要我爹背上这罪名?你不觉得太过可笑?”
“那你敢说你景家从没想过要报复康家,害死康尚书吗?”巢文彦拧着眉头,质问道。
“康世仁对我下药,我报复他也是天经地义。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从未想过要取人性命!”景如是义正言辞道,“我爹虽霸道,但他若想要一个人死,绝对不会采用这么迂回的手段。你与其有时间在这里控诉我,不如去做点有实质意义的事情,比如去安慰你那位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弟!”
说完,她抬步就走。
巢文彦一把拉住她,怒道:“你跟我去赔礼道歉!”
“你有病!”景如是猛地甩开他,力道太大,自己都差点跌倒,她看着他,怒极反笑,“平日里没见你和康世仁有多深的感情,甚至在国子监内都说不了几句话,现在他爹死了,你就这么关心、这么紧张,莫非是看上了康家小姐吧,要不要跟你去赔礼道歉之后,再让我爹向皇上讨一纸圣旨,成全了你与康家小姐。”
巢文彦被景如是不合逻辑的话气得脸都涨红了,莫说他根本从未与康芷馨有交集,就算有,景如是竟然要在人家服丧期间赐婚,简直就是对死者的极大不尊重!
“景如是,你说话注意点!”巢文彦大声道。
景如是说完那些话,心里也后悔了,她当然知道古代守丧的习俗,但她作为现代人,从未真正地遇到过,所以一时只图口快,便说错了话。
但是要她道歉是不可能的,毕竟是巢文彦先来招惹的她。
“你都能胡说八道,我凭什么要注意点?”景如是反唇相讥,“该做的事情你不做,不该做的事情你偏要纠缠,你果然没脑子!”
“景如是!”巢文彦捏紧了拳头,似有揍她的意思。
“你今天若是敢碰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