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逸对他冰得能冻死人的眼神视若无睹,心情却是极好的,这个杀气腾腾冷酷倔傲的家伙如今总算被抓在手中,半点也挣脱不得,怎能不叫他春风得意?
“虽然你心术不正,手段凶残,不过身手倒真是不错,能与我过上这么多招的,你还是第一个。”靠得近了,孟临卿身上那种摄人的煞气更重,好似他整个人都是冰雪雕刻而成,丝丝寒气自重衣间渗出,让展逸两道秀眉微不可察的拢起。
“你到底练的是什么?”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但如同上次一样,对方无动于衷,置若罔闻,漂亮的双眼微眯,眼神似要化为利剑在太子俊秀的脸上刺出几个洞。
见他不作答,展逸也不着恼,似乎习以为常了,将他紧紧桎梏住,空出右手往他怀里探去。
青天白日的,阳光也正好,但展逸却觉得此刻好像误入了一个大冰窖,寒气阵阵袭来,孟临卿似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狠狠挣扎着,一口银牙似要咬碎,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从牙根迸出来的:“你敢?!”
“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不敢?”展逸不顾他眼神的威胁,继续说着刺耳的话,手也不停歇,已从他对襟的领口伸进找寻那块令牌。
明明只是想找那块被抢走的东西,但对方惨白着脸色,又经过刚才的打斗,长发凌乱的披散着,样子稍嫌狼狈,偏偏一双美目火花四溅,愤怒地瞪着他,衬着英姿飒爽的墨色衣裳,反而有说不清的风情。
展逸轻咳一声,低下头不再看,指尖却被他隔着里衣贴上的肌肤冷得一激,心中大惊。
眼前突然白光潋滟,却是孟临卿趁他失神之际挣开束缚,指尖夹着几支两寸来长的淬了毒的细针朝他手臂扎去!
也幸得展逸眼疾手快,一记手刀辟落,孟卿闷声一声。
五指一松,毒针便叮叮叮掉落在地,在阳光下闪烁着极细的光亮,不过这下,却是连左掌也抬不起来了。
“好卑鄙。”
这家伙都到了强弩之末了,还不怕死的敢用毒招一再挑衅他,也不怕他一怒之下将他给灭了。
展逸边说边搜出黑漆漆的,上面一个烫金“盟”字的令牌,不冷不热道:“还请教主随我走一趟了。”
正想着用什么把他绑紧,好让他没有机会耍花样,就见凌逍和凌遥两个手下匆忙赶来,展逸潇洒一笑,悠闲道:“把他带走。”
“是!”两人抱剑施礼,正要上前,却见对方用那种足以杀死人的目光狠瞪着他,那样子好像随时都要发狂,将所有敢忤逆他的人通通撕碎。
展逸凝眸注视了他许久,用眼神示意他们退下,走到他身旁,两人挨得极近。旁人只看到他将手抬起,至于宽大的衣袖下是什么状况就不得而知了。
“走吧。”展逸用青笛戳戳他后腰。见对方不可抑制的轻颤了一下,浑身戾气暴增,却也发作不得,就像被削了尖牙利爪的野兽,愤怒却无可奈何,只得乖乖听命配合的迈开步伐。展逸心里早就笑开了花,面上却不表现出来,眼角余光瞟到阳光下寒光四溢的宝剑,稍一停留,凌逍倒也机灵,立即上前将其拔出,握于手中紧跟上前。
这是城中最热闹的一条大街,而名剑山庄设在京城西边最偏远的无崖山下,想要赶回去,最快也要一天的路程。
展逸倒也不急,他一向都是如此,就算天塌下来了也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平时也是懒懒散散无所畏惧,这次更是敢带着人人惧怕的临天教教主招摇过市,也不怕惹祸上身。
不过说起来,至今为止,展逸可以说是窥见教主真实面目的第一人,他原来行踪莫测,从不露面,这回若不是要取得盟主令牌,又被他下了点激将法引他出来,怕是永远都别想知道教主究竟是何许人了。
所以两人自人潮涌动的大街道走过,竟也无人认出他们的身份,只是纷纷投来充满惊艳与好奇的目光。
孟临卿身形清瘦修长,只是面无表情的走在人群里无形中就将一众的气势压了下去,又生得眉眼如画,如墨长发衬得他俊美的脸十分迷人,如果不是浑身暴戾,再是好看也无人敢迎视。怕早就被人围观了。众人不敢惹他,只得转移视线落在他身旁的人身上。
那是个十分英俊的青年,五官精致如刀刻,如丝绸般黑亮的长发只用只白玉发簪松松挽着,耳边几缕垂到了胸前,恰恰遮住了先前被鲜血染红的衣襟。嘴角含笑,顾盼间神彩飞扬,兼之气度雍容,举止潇洒,真真是fēng_liú无匹,俊美无双。
孟临卿脸色越来越难看,只是强忍着不发作,展逸心中好笑,只觉得有趣得紧,故意放缓了脚步,与他并肩一起慢慢行走,心情舒畅,悠闲惬意。
正想着怎么拖延呆在一起的时间,迎面几个衣着鲜亮的公子哥就挡住了去路。
这街道因两边摆满了琳琅的商品,原本宽敞的道路也变得拥挤起来,看他们四五人并排站一起,马上就将去路堵得水泄不通,在他们经过的时候其中一个有意以肩膀撞了过来,孟临卿抬眸冷冷一瞥,目光一在他们身上落下,引得几人齐齐打了个冷战。
为首的那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青年却嘿嘿笑起来,风骚的摇着手中的折扇:“怎么,有意见,这条路难道小爷我还不能走了?”
孟临卿根本懒得搭理他,甚至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继续抬脚就走。
本来那人要是识相的话,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