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衣微微愣了一下,左丞相不就是他的父亲?"见过右相。父亲大人安好。"
沐方秦和韩耀宗也回了礼。韩耀宗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似乎也陌生得很,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皇上笑着感慨道:"三皇子妃如今果真大不一样了!彬彬有礼,方才在马上也是英气勃发。当真叫朕意外!"
"皇上过奖了!让皇上见笑了。"韩青衣谦逊地回话道。
皇上又考了韩青衣功课,韩青衣均对答如流,令皇上很是满意,一时高兴,赏了他不少好东西。对着左丞相感慨了一句:"若是他能早些恢复神智,好好教导,说不定将来也能成为左相你一样的国之栋梁。可惜晚了些,倒是便宜了老三。"说着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望了程寂一眼。
沐方秦笑着说道:"三皇子妃嫁入皇家便也算得上是皇上的半个儿子,这便是皇上福泽深厚,有上苍庇佑。"
韩青衣也跟着道:"右相所言极是,我能有今日,都是皇上所赐。"
皇上闻言哈哈大笑,又故意板着脸盯着韩青衣道:"你管朕叫什么?"
韩青衣从善如流地道:"父皇。"
☆、青青子衿
皇上对于韩青衣的能说会道很是喜欢,又寒暄了几句,看着始终立在一旁不动如山的程寂,摆摆手让他们夫夫二人单独相处去了。
韩青衣骑马时穿的衣裳较为贴身,头发也高高束起,显得整个人精神奕奕,英俊潇洒。
不过那衣裳较为单薄,之前一直运动着还未觉得,如今下了马,被风一吹,韩青衣便觉得冷了。在众人面前还得硬扛着,跟程寂稍微走远了些,便直接往他怀里扑,嘴上直喊:"冷死了冷死了冷死了!"
程寂这会儿身上也没披着大氅,只能一边搂着他一边快步往屋里走去。
韩青衣到了室内便直接去拿衣服换,毫不避讳当着程寂的面就开始宽衣解带。不过古装实在太过繁琐,平日都是丫鬟们伺候着更衣,这会儿脱起来但是简单,可穿上就有些棘手了。
程寂见状上前帮他理好衣襟,系上腰带。韩青衣看着他垂眸专注的模样,感觉心好像掉进暖炉里,一阵温热。
"殿下。"程寂刚为他系好了腰带,便被拥住了。韩青衣将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怎么了?"程寂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问道。
"没什么,抱会儿!"韩青衣闭着眼睛,言语间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累了吗?"程寂搂着他的腰,问道。
"唔......"韩青衣含糊地应了一声。
程寂伸手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微微笑着说道:"父皇很喜欢你呢。"
"那殿下喜欢我吗?"韩青衣随口问了一句。程寂的手顿了一下,韩青衣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喜欢的。"程寂望着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骗人!"韩青衣皱了皱眉,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殿下刚才犹豫了,你只是哄我高兴才这么说的。"
"青衣......"程寂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韩青衣不以为意地笑笑,语气平缓地问道:"殿下有心上人?"
"那是在娶你之前,现在已经没有了。"程寂似是叹息了一声,又望着韩青衣,真诚地说道,"但是我并没有说谎,我喜欢你也是真的。"
"可殿下说的喜欢并不是爱。殿下的过往我不会追究,不过,殿下已经跟我成亲了,今后殿下这心里要装着我才行!"韩青衣伸手点着他心口,神情半是认真半是玩笑。
程寂默默无言,半晌才感慨了一句:"青衣你果真与旁人不同。"换作他人,此刻应当是缠着他不依不饶地问那个人是谁。程寂不想提起,也幸好,韩青衣并没有追问。
韩青衣挑了挑眉,坦白地说道:"从前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又何必斤斤计较。"总归两人要在一起生活,为这种事闹僵得不偿失。谁还没个过去呢?
"嗯。"程寂颇感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发顶。
韩青衣还有其他课程,不能久待,两人一起朝课堂走去。皇上在此,太傅便未开始授课,皇子公主们都围在皇上身边,向他汇报自己学到的东西。皇上龙颜大悦,挨个儿赏了。
皇上领着一众人离开后,太傅板着脸拿戒尺敲了敲书案,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韩青衣一手托腮,一只手卷着发尾,百无聊赖地听着。
晚间又降起了雪,翠竹轩内烧着两盆炭火,暖融融的。程寂倚在榻上看书,背后垫着两个圆圆的软枕。韩青衣脱了鞋盘腿坐在榻上,拿毯子盖在腿上,一手执笔,一笔一划认真地抄写诗文。
韩青衣不擅长写毛笔字,但好在写出来也不会太难看。抄完太傅布置的课业,韩青衣搁下笔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手腕。吟诗上前替他将抄写的纸张整理好,拿了下去。
程寂眼睛没离开手上的书本,淡淡地说了一句:"写完了便温习一下功课吧。"
韩青衣不语,接过吟诗端上来的热茶啜了一口,十分惬意地长舒了一口气。抬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程寂,对方正专心致志地看书,侧脸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一只手捧着书本,另一只手自然地搁在几案上。
韩青衣心血来潮地拉过他的手把玩。程寂的手十指纤长,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手掌光滑,纹理清晰,连个茧都没有。
程寂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任他抓着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韩青衣拿自己的手跟程寂的手做对比,程寂的手掌比他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