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又大又暖,缠著自己的手,仿佛能感受到他心跳的力度。萧凌远在他的目光之下败下阵来,难道他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呸!张阿牛哪能算个君子,他若是君子,还能在荒郊野外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
忙不迭地抽回手,萧凌远甩了甩头不被他迷惑,扬起声调道:「就是!就是你那天对我做的事,你敢说你使劲手段逼著我跟你住一块儿,不是想对我做这个?」
每次见面他就对自己又亲又摸的,各种的不规矩都往他身上使,若说他心思是清清白白的,他才不信呢!
「哦,你说这个啊。」张阿牛挠挠头,憨笑了一下道:「夫妻敦伦,不是很正常的麽?你们那孔夫子不也说食色性也,我读书少,可这句话还是听说过的。我喜欢你,当然不止喜欢你这人,还喜欢你的身子,想抱你亲你,这有什麽不妥?」
好像一谈到自身的福利问题,张阿牛就伶牙俐齿了好几倍,连萧凌远都不是他的对手。这话萧凌远还真不知道怎麽样回答,要说他和张阿牛的关系,虽没名没分的,但实际上,他确实已经是他的人了,矫情地说两人应该相敬如宾,也有所不妥。可是萧凌远不甘心啊,他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张阿牛的尊重与重视,恍然又想起来袁安淮临走前的嘱咐,突然找回了气势,道:“你说你喜欢我,你到底是把我当作什麽在喜欢?你以为我是女人吗?被你说亲就亲,说抱就抱?你如果喜欢的是女人,就不要来招惹我了,何不和真正的女人在一起,也省得你总有一天厌倦了我这性子。”
这到底哪跟哪儿,张阿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麽。但瞧他说著说著,原本的颐指气使飞扬跋扈渐渐低了下来,换来的是满腹无可诉说的害怕和委屈,高高在上的先生不瞪著他敲了,而是微微低著脑袋,隐隐的还他听到他带著酸味的鼻音,似乎委屈得不得了。
可是张阿牛发誓,他以前喜欢的是女人没错,但遇到他之後,是别的男人女人都不喜欢,只喜欢他一个人,他是女子,他张阿牛就喜欢女子,他是男的,他也义无反顾的喜欢男的。张阿牛觉得自己的心可昭日月,对著委委屈屈的萧先生,却无从表白,一时间愣在那里,只是握著他的手紧紧的,如何都不肯放手。
萧凌远却以为张阿牛这是被他说中了心事,无从辩白了,顿时难受压抑得不得了,想起身不跟他呆一个地方,即使没地方睡了睡荒郊野外也不想让他看自己的笑话。可张阿牛有怎麽可能让他走,铁壁一伸,干脆把人抱坐在腿上,制止住他的挣扎,低沈著嗓子道:“我的大宝贝,你可别欺负我嘴笨,天地良心,我有了你後,男人女人都不喜欢,我也没把你当女子,真真心心的是把你当我媳妇儿那般尊重的。你莫要一顶一顶帽子往我身上扣,把我冤死了,你不心疼啊?”
萧凌远眉心动了动,心间像是流过了一道暖流。他暗骂了自己一句,什麽时候自己变得那麽好哄了,这麽一句无关痛痒随随便便的话就让他的心酥软不已。於是挣扎也不明显了,安安静静地伏在他怀里,听著他赤裸的胸膛传出的阵阵有力心跳,声音放柔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你再怀疑我,我可要去跳湖以表清白了。”
“呸。”纤纤玉指竖在了他的唇上,那个唇曾经把他吻到呼吸不过来,现在竟然说著要跳湖这样乱七八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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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互凝视著,目光在小小的屋子中胶著,仿佛能看进彼此的心里,而那眸子里,除了自己的影像,便是满目的爱意。
萧凌远把手指收了回来,觉得自己是被这张阿牛带坏了,做的事情也越来越鲁莽,轻咳一声,他可没忘记自己这些天思虑的是什麽,红著脸问道:“你说你把我当男人,那,那你愿不愿意也让我欺负一回,不然我可不信你的……”
“嗯?”张阿牛从来没想到萧先生还会有这等心思,可是他不明白啊,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和先生不太一样,先生打算怎麽向他证明自己是个男人?
“就是……就是……你先答应我嘛,你答应我了,我自有办法!”
这个根本没办法跟男人解释吧,萧凌远觉得自己尴尬的要死,只能胡搅蛮缠著,缠著他应承了自己。
他红著脸在自己身上乱扭,怕自己不答应,跟孩子似的撒娇,要多可爱便有多可爱,张阿牛心都被他的娇俏融化了,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此刻他即便说自己要天上的星星,自己立马去搭梯子,绝对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