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休息的房间安排在林博越的院落里,谢女士问他需不需要请医生,林清沉默了很久,说不用了。谢女士看他脸色不对,小心的问:“怎么了?你有什么不舒服跟妈妈说。”
林清一脸震惊,显然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了了解,并且感到意外的,他对这个感觉还有记忆,不会吧……
谢女士看他的表情,慢慢也明白过来了,她表现得比林清还震惊,难以自制的后退几步:“谁的?还是他的?”林清点点头。
谢女士哆嗦着嘴,捏着拳头来回走动,抖着手掐着嘴巴不敢出声,来回走了几次之后,才压抑下尖叫声,压低声音说:“怎么又有了呢……”
她怯生生的瞄了林清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没忍住:“这是不对的。”
林清冷笑了一声:“是,这是不对的。”
谢女士又想碰碰他,又不敢,最后只说还是请宋医生来看看吧。
林清自己也正处于害怕中,他并不是十分确定,他期待不是,希望这只是错觉。所以他没有阻止谢女士,谢女士跟宋医生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碰面,谢女士亲自出去接她过来。林清躺在床上,紧张到感觉胃部有些痉挛,他难受的压住一阵阵发痛的胃部,但是没过多久,肚子也开始疼了,他不知道是因为里面那块东西,还是因为精神过度紧张的生理反应。
宋医生来的时候他刚好蜷缩着身体,宋医生毕竟还是比较熟悉他,跟他检查了一番后,才跟他说:“这两年没让你接受手术,主要是因为之前你的身体就伤到了,让你好好养养,加上你的心理评估不过关,我不敢贸然让你去。”
最后她才下判决书,这个孩子不得不生下来。他的身体毕竟跟女人不一样,不要这个孩子不仅仅是伤到女性系统的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不敢贸然动他身上的任何部分,就怕伤到他。
林清白煞着脸说:“我不要,我是男的,我是男的…我是男的。”
谢女士抱着林清,跟宋医生说:“这孩子不能要,林家不会放过林清的。”
宋医生是个专业的医生,她说自己不能冒险帮林清拿掉孩子,没把握的情况下,一尸两命的事情随时可能发生,而且林清的身体之前已经伤到了,生下来的结果比不生好。
宋医生被谢女士送走了,林清让谢女士去休息吧,他需要静静,好好想想。
直到凌晨,林清睡不着走出房。到院落里的石凳坐下,他就这么怔怔的发着呆,其实他内心是十分慌乱恐惧的,但是他不知道如何表达慌乱这种情绪,只能用发呆来取代。林博越一进院子就看到穿着睡衣坐在凳子上发呆的林清。林清穿的单薄,深夜的b城已经开始降温,这时节穿三件有点多,两件又嫌少。林博越脱下外套,披在林清身上。林清这才醒神,看到林博越的时候,下意识的低头错开他的眼神,一看就是在掩饰什么。
林博越一点都没有要跟他聊什么的意思,自顾坐在一旁,目视前方。林清用眼角扫了他一眼,发现他就算坐在石凳上依然端端正正,实在觉得他很累,林清起来想把衣服还给他后就回房去,院子里因为林博越还没回来所以没开灯,周围只有林清刚刚那房有光,只是林清开的的橘黄色的落地灯,在屋里都不算亮,更别说照出来。
今晚天上的月亮格外圆,月光很亮,照得院子里的俩个人都暧暧昧昧的,月光如烟笼寒沙,飘飘渺渺,林清站在林博越对面,低头俯视着坐着的林博越,想拿下衣服的手被林博越抓着,林博越脸上的冷冽好像被月光融化了,几乎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他脸上的表情,林清错愕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林博越将他拉近,在他的惊呼中,将脸贴近他的腹部,轻轻的磨蹭,林清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些酒意,怕有人突然进来看到了,想要推开他,可是他抱得很紧,始终不肯松手。
林博越蹭了好一会才停下,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过了很久林清以为林博越睡着了,林博越才说:“把他生下来吧。”
这下林清才用尽全力推开他,害怕极了的林清像只无处可逃的仓鼠一样局促不安,他不敢多说什么,就怕多说一句都像是在承认自己怀孕的事实一样。林博越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心满意足的回自己屋里去,他似乎非常确定这个孩子一定会被生下来,对此表现得成足在胸。
林清猜想他是看到宋医生了吧,谢女士是不可能跟他说,毕竟谢女士比林清还不希望这个孩子存在。
☆、同病相怜
如果说人生都有分水岭的话,这一年就是林清人生的分水岭。
林清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接到了谢女士和林书棠遇难的消息,两人是在去机场的路上发生的车祸,车上还有林书棠的司机,一辆失控的大巴翻车的时候直接砸向林书棠他们的车,人都不成形了。
因为林书棠身份的特殊性,这个事件没有被报道,当晚林清才接到林博越的电话,林博越冷淡的、单纯的跟林清传递这个消息,并不给林清缓冲的时间就挂了电话。
林清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即便是林博越亲口说的,他仍然觉得这件事很有距离感,他没有很明确的感觉,伤心?难过?悲痛欲绝?并没有。
这不是说,林清对谢女士没有感情。不是的,林清一直觉得他跟谢女士两人是相依为命的,谢女士对他不可谓不好,作为一个母亲,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