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的贴在门上,就连喘气声都尽力的去压制,生怕会被里面的欧阳泽听到。
就这么在门外等了好久,任凭房门那股子油木味钻进我的鼻腔,我却依然保持着类似于壁虎的状态,一动不动。
我想要进去,但又不敢进去。因为我害怕,害怕他还会像晚上那样对我冷冷冰冰的,害怕他会再次拂袖而去,害怕看不到他脸上那专属于我的微笑。
“清,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当我准备离开,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门内终于传来的欧阳泽的声音,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可以依稀的听到他说的内容。
“他不想去医院,我该怎么劝他?”
听声音,他好像是在跟一个人对话,难道是在打电话吗?不过,这么晚了,他又是在跟谁打电话?
清,这个名字我从来都没有听过。也从来都没听欧阳泽提起过,这个人是谁?只凭这一个字,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和欧阳泽是什么关系。
我把耳朵贴的更近,生怕会听漏一个字,一个词。
“呜呜…”
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哭泣声,声音不是很大,听得出来是欧阳泽故意压低着声音。估计是害怕哭声会把我惊醒吧。
听到他的哭声,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就像是有一把刀在我的心头刻画,不断的刺向我心里最柔软的部位。
“我不能让他跟你一样啊!我已经对不起你一次了,我怎么可以再对不起他…”
他一边啜泣着,一边说道。看来,他是在跟谁打电话了,只是那个“清”与他的关系,我却不得而知。
对不起?难道他曾经对不起他口中的这个“清”?他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知道,今晚的偷听一定可以听到他心里的那个秘密,那个不愿告诉我的秘密。
“清…我爱你…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第二十七章:再次离去
爱你…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身体所有的力气都瞬间被这两个字掏空,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差点瘫倒在地。
幸好,我的意识警醒着我,没有让我就这么倒下。但我实在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再继续偷听下去,因为,我害怕往下会听到更让我寒心的话语…
我一步步的朝房间返回,每走一步躯体上残留的力气就少一丝。直到走进房间,小心地关上来的房门,我的才可以真的瘫倒在地,“享受”着那两个字带给我的不一般的感受…
他爱的人竟不是我…住在他内心深处的那个人竟然不是我…
虽然地板冰凉,但是却没有他那句“爱你”来的寒冷彻骨。顿时觉得他的爱好远,他的体温好远,远到让我不看不清我在他心里的位置,远到让我感受不到他的温暖。
曾经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吗?那些美好的过往也都是虚幻的吗?他说过对我的爱,他说过的一辈子,也都是假的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此时的我已经没有做出判断的力气,甚至连喘气都感到费劲。我真想就这么睡过去,一觉醒来便已身在天堂,这样一来我就感受不到这悲惨的人生,也不会拥有这虚假的爱情…
他会是第二个武尧吗?会是那个第二个抛弃我的人吗?
我曾经每天都在幻想,幻想着我们未来的美好生活,幻想着我跟他以后将写下怎样的故事。但现在看来,这些“美好生活”也只不过停留在我的脑海,只是幻想而已。
他还是会像武尧一样,会像他一样丢弃我,连同我给予他的爱也一并丢入那冰冷的深渊。
是时候该离开了,离开欧阳泽,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充满着虚假的地方,去追寻那最真实的人性温暖…
克里斯桃曾留个我一张字条,上面有着她的住址,她说过当我外出迷路的时候便可以去她家,即使是深夜她也会给我做好吃的,满足我那填不饱的胃。
外出迷路?这也只不过是一个由头而已,她知道我不会外出,更没有迷路这一荒唐的说法。之所以把字条给我并留下一个借口,一定有更深的意思在里面。
我翻寻着床头柜的抽屉,翻着抽屉里那一瓶瓶的药罐。我记得她曾经把纸条放进去了,在我喝水的时候,把地址写在了说明书的反面,顺手塞进了抽屉。
“沙沙…”
瓶子里药丸相互碰撞发出的响声为这漆黑而又安静的屋子装点着“生机”,也在提醒着欧阳泽我并没有熟睡。
一张张写满着英文说明书让我分不清哪张才是写有地址的,黑暗中仔细看着说明书上的文字无疑是在挑战我的视力,同时也加大着难度。
同样是英文,手写体就是要比打印体好看。特别是从克里斯桃手里写出来的手写体,那叫一个漂亮,飘逸、柔美。就像是几名舞者在纸上留下了自己的艳影,一个个叠加起来,就成就了那秀美的文字。
虽然已是深夜,但我还是选择此时离开。在这么个虚假的地方,真的是一秒都呆不下去。我不想明早起来再看到欧阳泽的脸,看他那冷冰冰的表情,更不想明天跟着他去医院安排时间做手术…
做手术?
猛然想起,今晚他要带着我去医院那副决绝的样子。如果他对我没有感情,为什么要用那笔钱来给我治病?何不就投入公司挽救危机,或者去养他口口说“爱他”的那个清?
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我是真的分不清真假了,真的不看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