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连看清他的表情都嫌奢侈。
我周围的宾客都是些普通人,相互之间艳羡的谈论着蒲家以及新娘家的势力及钱财,最终都只能摇头叹气,感慨自己没有这么殷实的家底——但也只能感叹罢了。
到了戴戒指的环节,婚礼台前的水池中升起灿烂的玻璃平台,上面一朵淋漓的冒着寒气的冰雕玫瑰,尽管看不太真切,也知道里面是有两枚婚戒的。下面爆发出热烈的喝彩,还有恭喜祝福的吉利言辞。
结婚,是需要得到祝福的。
戒指不算什么,婚书也不算什么——我曾经这样想过。
所以曾经我是那么认为的,我以为,即便是蒲南结婚了,我们还是可以来往的,即便他有了孩子,即便他垂垂老矣,我依然可以在缝隙之中获得一个喘息的瞬间。
然而我终于明白自己是不能的。
我也终于明白,蒲南的父亲让我来看蒲南的婚礼,并非是要给我难堪。
我从来不怕难堪,更无论鄙弃。
蒲南的父亲是为了让我认清现实,清晰地认清,打消我的一切妄念。
好,这一刀,既准又狠,见血封喉。
我在这一片人海中,寻寻觅觅,终于弄丢了蒲南,再也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