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心塞,管凌一动不动缩着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顺着毯子悄悄的戳了戳靠近大汉肚子的那一边。
既然都到这种地步了,还不如速战速决,话说哥们你赶紧走啊,在这么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感受到腹部传来的动静,大汉微微一僵,艰难的抬头看向塞德,开口道:“陛,陛下,毯子还要马上给罗马王送去。”
稍稍侧过脸庞,塞德微抬起下颌,眼中满是戾气,阴冷道:“你在命令我?”
感受到毯子外大汉的双手在轻微的颤抖着,管凌背脊处一股凉气上窜,明显能想象出塞德此时的神情。
内心泪已成海洋,管凌不禁有些怀疑,他当时究竟是如何想到的这么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嘤嘤嘤!
若有所思的盯着大汉有些颤抖的手腕,塞德微一咧唇,向前走了两步,将手轻轻的搭在了大汉的臂上,“既然是送给罗马王的礼物,那你就小心一点,如果弄坏了,阿波普的手下会在沙漠中等着你。”
被塞德话中的狠毒震了一下,管凌默默的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脚趾,心态甚好的安慰着自己万一被塞德发现了要给自己一刀,可以要求他往脚上砍,起码也算有个局麻了。
就在管凌已经不对能顺利到达罗马王的寝殿抱有希望的时候,只听塞德冰冷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好了,你可以走了。”
脑中一惊,管凌瞬间有一种被屎砸到的错觉,这种千分之一的几率居然也会发生?确定不是塞德的脑子突然抽筋了?
然而不管怎样,当管凌察觉到身下的摇晃感再度传来的时候,他感动的留下了两滴眼泪。
简直是热泪盈眶,只要能走,就算是被屎砸死他也愿意了!
目不转睛的看着大汉从自己身边一点点的错开,塞德眼中的冷意越渐深沉,脚步微挪两步,手臂缓慢的向腰间摸去。
就在大汉与塞德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塞德从腰间猛的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由后方向大汉手上的毯子划去,将那长毯由顶端一路划至大汉的手腕,撕裂了一道半米多长的裂口!
再也支撑不住放下手腕,大汉单手捂着伤口,眼睁睁的看着长毯一层层的卷开至塞德的脚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众人:“……”
手上染血的匕首映出塞德满是杀意的脸庞,抬脚将盖在脑袋上的最后一层毯子挑开,塞德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气,“管凌?!”
心如死灰的将脸埋在毯子里,管凌听着塞德话中的疑惑,已经哽咽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少年你是不知道我躲在里面么?你不知道为什么又要这么费劲心思的阻止啊,不过是一个无辜的毯子而已,好奇心要不要这么旺盛!
冰冷的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塞德冷冷的注视着瘫在地上装死的管凌,沉声道:“我本来只是不想让凯撒收到你送的东西而已,没想到,你竟想把自己一同送给他?”
等,等等,弟弟你误会了,我的目的没有你脑补的那么邪恶……
话说少年你的占有欲真是突破天际了,跟一个毯子吃醋这真的不是病么?
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可能凯撒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毕竟对于自家弟弟那狠毒暴躁的性格可是了解的透透的,管凌深刻的明白着一个精分并且占有欲强悍的弟弟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但关键是,他现在究竟要说些什么才能安抚塞德那暴躁的小心灵?
惨遭哥哥欺骗的受伤小青年……诶,有了!
脑袋上的小灯泡突的一亮,管凌深呼了一口气,僵硬的翻了个身,半坐在毯子上,缓缓对上了塞德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眸子。
管凌面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动容,然而眼中却逐渐涌上了一丝丝的责备与不愿透露的愧疚。
抿了抿唇,管凌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丝的严厉:“塞德,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冷笑一声,塞德极其缓慢道:“王兄,你最好解释一下你是在做什么,否则,事情会变得很糟糕。”
塞德握在手上的匕首还在一滴滴向下滑落着血珠,溅射在他身上繁重的服饰,顺着腰间繁琐的扣带看向塞德眼角处用绿松石所描绘的纹影,管凌这才发现塞德身上竟是穿着很少见的正装,这只是在法老召开重大会议时才会穿戴上的。
但既然是重大的会议,为什么又会这么早回来?
条件反射性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管凌心中顿时紧张了起来,看来现在这种情况不太适合严肃教导型了。
迅速调整了一下面无表情,管凌重重叹了口气来完成形象的的转折,然后放柔了眼神带上了些许隐忍的哀伤,轻声道:“塞德,你到现在还在怀疑哥哥么,我只是担心罗马王来埃及是有目的的,我是想去试探一下他而已。”
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塞德呵笑道:“躲在毯子里?”
妈蛋少年你那嘲讽脸是怎么回事,你是在鄙视哥哥的智商么?
莫名觉得受到了羞辱的管凌顿时一阵心塞,颤巍巍的坐直了身子,管凌抬眸道:“我只是为了你,我不想让我的弟弟受到任何的伤害,即便是,即便是我的弟弟他并不接受……”
声音缓缓放低,管凌喃喃道:“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啊。”
心中猛的一震,塞德脑中显出神殿里管凌曾经为救他而发白的脸色,神情稍稍放缓了一些。
“哥哥,为了我你什么都愿意做是么”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