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就有鞑靼的侍卫掀帘进了帐篷,用鞑靼语说了些什么,苏赫巴鲁听了以后眉头皱了起来,然后又吩咐了什么,那侍卫应了,转身出去了。
“你家皇帝答应用幽凉十城换你回去。”苏赫巴鲁道。
“大将军这话蒙蒙十岁孩童算了。”楚汜不屑道。
“呵呵。”苏赫巴鲁并不意外楚汜能听懂鞑靼语,若非有点本事,绍国也不会派他进行偷袭。刚才于苏赫巴鲁而言,只不过是又一次的逗弄,“绍国拒绝了条件。”
“那是当然,”楚汜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答应你才是天大的笑话。”
“那我只好……从你身上下手了。”苏赫巴鲁的表情变得冷漠,他用鞑靼语说了什么,就看到一群侍卫进来要押解他去别的地方。
楚汜被捉住时就预料到了会有此刻,脖子一梗,昂然地踏出了大帐。
只是楚汜没想到的是,苏赫巴鲁竟然在前线搭了一个刑台,一个十字木架矗立在上面。旁边摆着各式刑具,光是看着,就足以让胆小的人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此时天已经大亮,灼灼日光之下一切事物都无所遁形,刺目的光线照在楚汜的脸上,让他睁不开眼。这边有会汉语的鞑靼人高声的喊着什么,无非是让对面早早投降,否则楚汜就是他们的下场。
苏赫巴鲁也来到现场,他让刑者慢些动手,又让人把刚才的话喊了一遍,只是对面仍然没有回应,苏赫巴鲁这才一挥手道:“别打死。”
啪!
粗硬的鞭子就如同钢刀一样猛然砸了过来,楚汜只挨了这一下便觉得被鞭处犹如着了火一般剧痛难忍,难耐的呻吟就要脱口而出,却被理智压下,楚汜死死地咬着下唇,没有发出半分声响。
啪!
又一鞭抽了下来,楚汜死死仍是压抑着一声不吭,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敬意。
啪!
啪啪!
鞭子一下接一下地抽在楚汜身上,每一鞭下去都能看到有血沫混着肉末扬洒在空气中,在阳光的透射下纤毫毕现,给这片清冷的天地染上了肃杀之气。鞭笞的声音在寂静的旷野中清晰可辨,并且越传越远,传到对面未做出回应的绍国士兵耳中绰绰有余。行刑的鞑靼汉子是经验丰富的鞭刑者,他知道怎么抽能给予受刑人最大的痛楚,却并不致命的伤害。苏赫巴鲁下的命令是“别打死”,也就是说,楚汜要一直忍受着这如同被活剐的痛苦,直到苏赫巴鲁喊停。
这顿鞭刑足足进行了两个时辰,刑者都换了两班休息,楚汜硬是忍着一声没出。他身上为了行动方便而套上的薄衫此刻已经破烂不堪,看不出原样。细腻的皮肤上更是红痕交错,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看上去好不凄惨。在一旁休息的鞭手都看不下去了,他向苏赫巴鲁进言道:“将军,不能再打了,继续下去人该撑不住了。”
苏赫巴鲁瞥了他一眼道:“不是给你们下了命令别打死吗?这一会儿人要是不行了,就是你们技术不到家,我是不是也该一同惩罚你们?”
那汉子知道这是惹了苏赫巴鲁不悦,闭了嘴立在一旁不再多话。
苏赫巴鲁又等了会儿,才下令道:“停手。”
行刑的汉子解脱了般把鞭子一扔,赶紧休息去了。
两个时辰,行刑的都累得够呛,更何况受刑的人。苏赫巴鲁确定这一场刑罚一丝不落的让对面全都听了去,楚汜的惨况也让对面瞧了个十成十,纵然楚汜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威慑的效果也已经达到了。他这才踱步到楚汜面前:“求个饶,放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