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还有什么事儿,对了,杨晓飞看着电视还手舞足蹈,把块瓜皮掉地上了,暮雨淡淡地说,杨晓飞,把地板给人家擦干净了,我跟金老板保证你不会把他家祸祸乱了,不然就把你轰出去。胖子不敢怠慢,马上行动,圆滚滚的身体蹲在地上跟个球儿似的,吭哧吭哧地擦得特像那么回事儿。我在一边幸灾乐祸着,结果得意忘形,一个不小心把茶几上的水杯给打翻了,整杯水从红胡桃色的桌面淌到地板上,暮雨赶紧把我拉开一点,“你没烫着吧?”我摇摇头。暮雨让我呆着别动,自己找来抹布把桌面擦干净,又拿拖布把地面犄角旮旯有水的地方收拾好,完事儿重新倒了杯温水放在我手里。我看着他乐得心虚又无耻,而他啥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我握着杯子的手合在他手心里。这气氛,这动作,如果只有我们俩就好了……偏偏杨晓飞那边很不应景儿地发出一声哀号,“没天理了啊!”
开门的动静打断了我愉快的回忆。很轻,然后是更加轻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擦擦作响,一下一下,像是踩过我心上。
我闭了眼趴着装睡。看不见的时候,身体其他的感觉便会敏锐起来。
推门声,关门声,脚步来到床前,停住。盖到耳朵的被子被往下拉了拉,悬在空气中细微的呼吸声,从上方慢慢降落,极轻地落到我的头发上,一触即离。
又过了好半天都没有其他动静,我索性把眼睛撑开条缝偷偷看,暮雨就扒在半个手臂远的床边一只手托着下巴看我。
我伪装告破,索性恶人先告状,“你干嘛,这么死盯我看想吓死我啊?”声音带着才睡醒的沙哑,气势全无。
暮雨淡淡地笑起来,摸摸我的额头和脸颊,说道:“谁让你明明醒了还要装睡?”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地问。
“不怎么,就是知道。”他得意地掐掐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