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万岁爷亲封的“勇冠三军,孝感八旗”,我怎么会谋逆呢?我做的是都是朝廷法度内,我应该应分的事情!”果兴阿依旧悠闲,只是身上的伤口时不时的就会疼痛,让他的表情不那么自然。
“你还敢提朝廷法度?”胜保有点弄不明白果兴阿闹的什么玄虚了。
“有什么不敢,你凭什么收我的兵,又凭什么抓我,你有圣旨啊!我怀疑你老小子要造反才是真的,弄死你也是给朝廷平叛!”果兴阿好像忘了刚刚胜保已经拿出了恭亲王的手谕。
“有恭亲王亲笔手谕在此,你部归我调遣,你也归我节制,我自然有权处分你的部曲,收押你这个罪员!”胜保又举起了恭亲王的手谕,那是他的法宝。
“恭亲王凭什么呀?”果兴阿好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恭亲王乃是钦差大臣、留京王大臣、全权议和大臣,自然有权处置你!”胜保脑子好像真的不好使,还真就把奕欣的职位给果兴阿背了一遍。
“好奇怪啊!你居然能说的这么大义凛然!恭亲王这些头衔我都知道,问题是那个管得着我啊!你当我是奉命来勤王的呀!我是固安驻防八旗协领及团练大臣,奉旨相机而动,袭扰敌后。恭亲王虽然是留京王大臣,身负京畿全权,但怕也不能动我这地方部队吧!”果兴阿出兵圆明园的时候,就和皮润民等人商议好了这个借口。
“混账,恭亲王乃皇上亲弟,身负全权,如万岁爷亲临一般,如何动不了你!”胜保万没想到果兴阿手里的圣旨,就是许久之前咸丰随口安排的一道旨意,而果兴阿居然敢靠着这个九成过期了的旨意讲歪理。
“那是你说的,我可不这么认为,我也不认什么手谕。想动我,拿万岁爷的圣旨来!”果兴阿嘴上无比尊崇圣旨,心里却在合计如果真有收拾自己的圣旨,自己以什么体位造反好。
“你这是造反,是谋逆!”胜保暴跳如雷,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看是你想造反,想谋逆吧!恭亲王只是奉旨留京可不是监国,全权的也不过是议和而已,你却拿着他的手谕来收缴地方兵权,你想干什么,或者你们想干什么?没有万岁爷的旨意,你们就要将身负万岁爷旨意的精兵收于麾下,我到想问一句,到底是谁要造反谋逆!”果兴阿身在京师,却非把自己说成地方军队,诛心的话更是一句接着一句。
果兴阿的话一出口,别说胜保,连一个敢打圆场都没有了。恭亲王奕欣本就是咸丰皇位强有力的竞争者,现在咸丰北狩他又身负京师全权,说不好听点可就是身处嫌疑之地了。果兴阿咬死了自己是地方军队,那收缴果兴阿的兵权便是收缴地方兵权,留京亲王收缴地方兵权,可就等同于谋反了。若是果兴阿这番话传到咸丰耳朵里,立时就能要了奕欣半条命。一众官员莫说出言搀和,听一耳朵都是极大的风险,谁还敢接果兴阿的话头。
“这等诬蔑勤王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你已在京师,便该归本官节制,休要强言狡辩。”胜保已经被果兴阿惊得外焦里嫩了,只是强撑着答话。
“我是诬蔑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想想。诸位大人也不妨都想想吧!这位胜保大人,与恭亲王关系如何,交往又如何啊!恭亲王忙三火四的,把兵权尽数弄到这位胜保大人的手里又是为什么呀?指望他守卫京畿吗?好像就是这位胜保大人昨天交出了安定门吧!这个好像不能叫守卫京畿,应该叫引狼入室。那么胜保大人抓这么多兵权又是为了什么呢?或者为了帮恭亲王做什么呢?”果兴阿好像哄孩子睡觉一样轻声细语,但是字字诛心。
“你血口喷人!”胜保的后心有些发凉了,果兴阿这番话在咸丰面前过一遍,就能要了他的命。
“好像是我血口喷人了,不是恭亲王要造反,而是你胜保要搅乱我大清!你就是洋鬼子的奸细!”果兴阿猛的站了起来,当头一棒直指胜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