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武脸色有些变了,将他的脸蛋扭了过来,细细地看了一番,心下疑虑愈是大了,不顾苏凌的阻止,将那苏凌的手脚衣袖撩开,细细的看了,愈看脸色越是发黑,
“这是怎么回事?”
苏凌不欲多事,只能将衣袖放下来,“没事,又不是什么大事。”
戚武见他刚才所看见的伤痕,虽是痕迹已淡,但他知道的,这必是在苏府上弄得,苏凌身上哪一处是什么样子他都是知道的,看到自己那般珍视的囡囡被弄成这般,心下自是大为光火,
“你告诉俺,这是怎么回事?”
苏凌看他一脸的心痛与愤怒,心知戚武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故而极力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你别问了,总之,我们明日,明日过了节便回去了。”
戚武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道,“他娘的动俺的人,”
当下拉了苏凌便要出去理论。
苏凌原本就不想将事情愈弄愈大,对于苏府,如不是老祖母,他一分钟都不愿意待,当下抱住了戚武,求他,
“阿武,你不要这样,我求求,求求你,好不好。”
戚武心内已是痛极,那苏凌身上的伤简直跟刀尖刺在他胸口似得,叫他没法忍耐,正欲杀出门去找了那肇事者出来,可背后那苏凌却哇的一声哭了。
戚武一急,连忙将苏凌抱了,“别哭,别哭,俺听你的。”
苏凌哭着摇头,“你别去,别去。”
戚武心下疼极,囫囵地吞吃着他的眼泪,“好,好。”
二人在那厅堂中抱着许久,苏凌闻着那戚武身上的气息,心间猛然委屈极了,仿佛这辈子加上上辈子所有的委屈都尽数涌上心头,苏凌紧紧抓住戚武胸口的衣襟,将脑袋深深埋了进去,哭的不能自己。
戚武见着那苏凌哭得比之前更加厉害了,他简直没了办法,这样的苏凌,他疼都疼不过来,心碎得不能自己,
“囡囡莫哭,莫哭。”
苏凌扬起一张泪流满面的脸看着戚武,“明天,明天过后,我们回家里去,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戚武看着那张脸,哭的跟小花猫似得,鼻涕眼泪糊的到处都是,眼睛红红的,抽抽噎噎,用着一种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明明是一张脏脏的脸,但戚武觉得,世间再没什么比他更好看了。
这个少年,是属于自己的。
“好,俺带你回去,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戚武低下了头,深深地吻住了他。
之前戚武与他接吻都是在**上的时候,充满着侵略与霸道,但此刻的吻,是那般温柔,一点一点啄去自己脸上的眼泪,那热热的鼻息扑在自己脸上,那般的暖,那般的温和。
苏凌环住了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回应。
屋外太阳愈发的高了,地上青青翠翠的,一整片一整片,所有的命都在迎接着他们的盛夏,那窗外树枝上搭着窝的画眉吱吱喳喳的,好奇地看着屋里的那一双人。
夏天,便要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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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汗微微透碧纨,明朝端午沐芳兰。
五月初五,正是一年一度的端午。
寻常百姓人家早已经忙活开了,婆媳在墙角包着青叶粽子,那青叶是时鲜的,方从那芦苇荡里采摘来了,也有人家用的箬竹叶,好让粽子有着竹子的清香。大院里孩童们拿了木制的刀棍剑玩的不亦说乎,年轻的男男女女们相邀了野外踏青,隔着一色人马互相传递着不可明说的情意。
河里也热闹起来了,那黑亮的几个汉子跳进了水里,将那浸了一年的龙舟捞出,龙舟周身涂满了桐油,不怕水底的腐蚀,一年过去了,依旧亮的出彩。
大伙儿皆牟足了劲要拿下这赛龙舟的头名,以求得来年的好运。
对于这一盛事,苏府自然也不例外,府上四处丫鬟小厮仆妇来来去去,忙活着,苏府上下五十多口人今日便要去郊区的大衡山,大衡山上众多的温泉眼子,有富户买了地,就地挖了泉眼,蓄成了池子,再搭上亭台草房,便是野趣欣然的去处。
那苏府也随着时兴开了块地在那里,弄了个温泉池子唤作清荡池,每年的端午一府上下老小便要到这个地方的进行沐浴更衣祭祀的。
此刻,苏府各院上下都在忙活着,唯有那大夫人处仍旧冷冷清清的。
周氏冷着脸斜斜的靠在那长椅上,丫鬟们都不敢吭声。
眼见着大部队便要出发,那秋蝉着实是耐不住了,便轻声问那周氏,
“大夫人,我们应当要收拾着去了。”
大夫人手上的茶杯立时摔在了地上,“去甚么?白白地被冷落在那里么?”
众人噤若寒蝉,那秋蝉更是吓得跪了下去,还是春晓大了胆子说了,
“大夫人莫要伤怀,老爷他还是关心大夫人的。”
周氏冷哼,“不说别的,那苏焕之醒了后就没往我这里走过,倒是那孽种三番四次地探视好些次,你让我如何忍这口气?!”
秋蝉连忙道,“大夫人莫急,白的伤了自己的身子,不值。”
春晓亦道,“那老爷约莫是让老夫人说了几句,故而对那人上心了些许,夫人莫要忘了以往那老爷是正眼也不瞧的。”
周氏瞧着春晓那一番话,心里宽怀了些许,“你说是那老东西在背后作祟?”
春晓道,“是不是老夫人奴婢不知,但,但”
周氏道,“但说便是,你若在吞吞吐吐有你好果子吃。”
春晓忙道,“前些日子老爷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