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疏明摆着要让他喂,叶夕咬牙想发火,但是见他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颓然气焰全消认栽了。
只是喂着喂着,叶夕心里却开始难受起来了,文疏的目光太简单又太复杂,他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做,只有缄默。
喂完一碗,拿手帕给他擦擦嘴:“再吃点别的?”
文疏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双手撑着身体,慢慢从床头滑下,躺平:“昨晚你没在这里睡。”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叶夕气极:“不是你赶我走的吗?!”
文疏仿佛累了,他闭上了眼睛,下命令:“今晚过来睡。”
叶夕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把自己憋死,心里想着:你以为你是谁啊?!却没有吼出来。
“二少爷,聘礼的事。。。”孟管家突然从屏风外冒出头来,吓了叶夕一跳。叶夕瞪他一眼,回过头来看到文疏闭着眼睛一副雷打不动睡着了的样子,轻叹一口气,起身,随着孟管家走了出去。
文疏闭着眼睛听到叶夕对丫环吩咐:“进去把碗筷收拾了,晚饭我在这边吃。”
叶夕为亲事疲于奔命,他明明已经对孟管家说一切任他安排,但是孟管家还是三不五时来请示,而且有些事情确实是孟管家无法决定的,比如由于叶迁向来不与人亲厚,所以宴请的大臣们也不能按照常规去安排,本来有叶辰成亲时的礼单可以用来借鉴,但是这几年来朝中大臣更换,势力变迁,再加上叶辰亲厚的人,叶夕的朋友等等,只确定宴请名单这一项,就要反复推敲,真是烦不胜烦。
叶夕想把恼人的事务推给大哥叶辰,结果作为户部侍郎的叶辰最近却异常繁忙。根据叶辰的只言片语,叶夕猜到了最近颇不太平:除了邪教行事诡异之外,粮食价格突涨,多数靠买粮维生的门派和百姓们已是大发不满,要求开仓放粮,但是随着邪教入驻大姬,边境也开始动荡,国库粮食需要留备军用,一时引起各处恐慌。
叶夕见他这么忙,也只好硬着头皮到处周旋,何况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情。除了安排婚事之外,叶夕还要伺候非他不可的文疏,这几天真正是忙得不可开交,幸亏文疏并没有和他闹别扭,一直都是平平静静的,所以叶夕虽然心里很茫然,但是也忙得无暇多想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五月十九了。
直到午饭吃完,文疏也是一语未发,虽然这两天叶夕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但是总还是觉得别扭,觉得两人应该好好谈谈,但是或许是因为他现在没时间深究他缄默的原因,所以不得不先放任不管,叶夕只想着快点忙完,快点成了亲,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来向文疏赔罪,有的是时间来了解文疏的想法,所以他故意忽略了文疏偶尔露出的隐忍的表情。
吩咐丫环收拾碗筷,叶夕想让文疏躺下,可是文疏却出乎意料道:“我想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