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天将十张扑克一张一张在桌上排好,他径自取过一张:“如果按常规的五局三胜制,是不是我赢了第三巨后,我们就可以提前结束比赛?”
“可以,但你一定不会赢。”
林辰说完,听见刑从连在他耳机里轻轻开口,“左三。”
他依言抽出那张,顺手甩开牌面。
那是一张“阳光9”。
李景天脸色一变,他顺势将自己手中的牌面翻开。
很巧,他们这轮同样抽出相邻的两个数字。
李景天翻开了一张“阳光8”。
“看来我这轮手气不太好。”李景天摇头道。
9分40秒。
林辰终于获得他的首轮提问机会,电视机前所有观众都屏息凝神,静候他的问题。
林辰很干脆说道:“我的问题如下,李景天,在你这卑劣一生所犯下的无数罪行里,是否因你的狂妄自大而胆大保留到留下了那份原始素材?”
李景天神情不动,自从慕卓打来那个电话,他当然知道林辰从头到尾都要找那盘母带,现在林辰好不容易提出这个问题,他当然并不意外,也因此能很好控制表情。
“您在说什么,我不清楚啊?”他非常诚恳道,“什么素材?”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林辰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换句话说,林辰竟只朝他笑了笑,就很轻易放过他。
李景天心生警觉。
这轮牌局只用了30秒,在倒数9分10秒的时候,他们已经进入了第四轮牌局。
林辰的手流着血,拿牌都是单手,只能他继续洗牌。
李景天开始谨慎思考其林辰从头到尾的动向,他已经根本弄不清楚林辰想做什么了,只剩最后两轮牌局,林辰只用这两轮牌局就想猜出他把母带放在哪里,怎么可能。
想到这里,他才发现,他已经下意识将牌洗好再次推开。
他猛然抬头。
却见林辰用一种颇有深意的目光看着他,说:“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啊,为什么你根本没有在想洗牌却已经自动把这副牌洗好了,你真觉得你的意识真能控制你行为、只要你不开口我就不知道你把东西藏在哪了?”
“这算一个提问吗,林顾问?”李景天想了想,反击道。
“当然不算。”林辰忽然坐直身子。
“每次都是我先抽,这次恐怕要轮到林顾问了吧?”李景天终于有所怀疑。
……
“1、3、5、9、8、7、10、2、6、4。”
林辰挑了挑眉,正襟危坐,刑从连正在微型耳机内向他透露牌序,报完序列后,刑从连说:“我建议你选择右五,那是数字7,比较保险,但问题是你该怎么控制李景天所抽取的数字比你小呢?”
林辰没有马上行动,他思考片刻后,将手指按左二上,却并没有马上将那张牌翻开,他苍白的指尖在中间的扑克上依次划过,最后停在右二。
抽出、翻牌,他的动作一气呵成。
刑从连坐在高清监视器前,看着牌桌上那张刚被林辰翻出的阳光6,竟有种心跳加速的紧张感,林辰也真是胆大至极。
先前林辰向他阐述整个计划时就曾说过,第四轮赌局是最难把握的一局比赛,因为他唯一无法控制抽牌先后顺序的就是这轮。
林辰说,李景天作为新尼人,无论如何一定会想抢先手,他甚至会暗示李景天选择先手即可获胜,所以按照李景天的个性一定会次次抢先,前两轮获胜时李景天不会产生任何怀疑,可一旦输掉第三局,按照李景天的个性必然会怀疑他们作弊,那时李景天一定会选择让他先行抽牌,所以他必须尽可能抽到一张让李景天不会产生怀疑又足够大的牌面。
可就在刚才,林辰放弃了“阳光7”而选择更小的“阳光6”,刑从连发现,甚至连他都搞不清楚林辰在想什么。
如果林辰现在可以和刑从连对话,他一定会告诉对方,因为他刚才的动作,李景天最终会选择的扑克只有4张牌,左一、左二、右一、右三,而因为李景天对他心生警惕,他最终很有可能选取左一。
阁楼内,李景天也将目光移向牌桌,因为林辰刚才的动作,他的心中产生了各种怀疑。
他先是将手指搭在左二的“阳光3”上,发现林辰并没有任何表示,然后他将手搭在右一,林辰脸上有细微的皱眉动作。牌面上的花纹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提示,李景天作势欲翻,可就在他的手指要接触牌面的刹那,他返回左一,迅速翻开那张“阳光1”。
看到扑克上独一无二的烫金阳光图案时,李景天的表情非常懊丧,他很颓丧地靠上椅背,再次打了个踉跄。
不少电视机前的观众都笑出声来,李景天也仿佛感受到那种笑意,他的脸色黑如锅底,在深深调整呼吸后,他说:“林顾问又可以提问了。”
林辰自衬衫前襟中抽出一支铅笔,然后从他刚才一直放在手边的资料页中,随意抽出一张,和铅笔一起塞给李景天,因为手臂伸展的动作,使他手臂上淌下的鲜血滴在牌面上,分外狰狞。
林辰坐回原位,对李景天说:“请你在这张纸上用新尼扑克中的房屋、人、飞鸟、阳光、鲜花这五个元素作画,然后用这幅画来告诉我,你把那件东西放在哪里了。”
李景天本来还拿着林辰塞给他的铅笔,可在林辰说完那句话后,他把铅笔一扔:“林顾问说的赌注只是提问回答,并没有说要画画吧?”
“毕竟,我们搞心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