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妖怪还怕魔法!
上官清容心下大定,只避着那来去如风的小怪,躲着点上头法师的攻击,用光系魔法一波一波地净化着围住他的白骨精们,将它们重化作一地白骨。化成白骨之后,费伦还嫌不能永除后患,还指点他将骨殖焚烧。
好好一片河谷,本是细草成茵,花蕾才谢,只因两名法师争斗,竟变化了修罗战场。
上官清容仗着自己本就法力强横,又有个十级魔宠可借魔力,尽意挥霍起来。苦撑了一阵子,那些白骨多便化作焦黑骨殖和片片轻灰,随风轻扬,叫他不再那么吃力。只是右手伤处渐渐疼得厉害了,有时害他分心,躲避那小妖怪时,越发吃力了。
他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只见伤处一片黑气氤氲开来,整个右手都已泛起黑色,幸好手臂大穴被点住,黑气不曾上侵心包经,倒暂无性命之忧。
他正努力净化着剩下的尸骨,却听到上面那灰袍法师沉声叫道:“喂,崔斯特?休伯莱!”
“咦?”上官清容愕然应了一声,却又随即想到鬼故事中那些能叫人掉魂魄的妖怪,立刻用手掩住口鼻,重给自己加了一层光系魔法屏障。一时大意,若被那不知是人是妖的法师所趁,夺了魂魄可当如何?
好在那法师是没有夺魂摄魄的本事,只是长啸一声,叫回了那只小怪,对他说道:“崔斯特?休伯莱,你是个不错的对手,我能和你好好说几句话么?”奇异的是,此时山上山下的骨妖也不再围攻他,都呆呆立在原地,好像在观望二人的成败。
当然不能。上官清容微微一笑,再不出声,趁着那人不再发动攻击,默运内力,强行从伤口处逼出黑气。
那人见他不动不言,以为他是不信任自己,缓缓步下山来,向着上官清容走去。那只黑色小怪就蹲在那人身上,两眼充血,一瞬不瞬地望着上官清容,比之当初的贝尔法斯特神色更加赤果,犹如盯着一盘已切得剔透均匀的生脍。
右手的疼痛渐渐轻了些,血也一滴滴地被从伤口处逼出。上官清容半侧身子,挡住蓄势待发的左手,只将黑气缭绕的右手露出给敌人看。
示敌以弱,后发制人。他已偷偷拿了一剂提神剂喝了,红晶法杖也早经费伦准备好,只要那人再走得近些,他就用八卦阵将他困住……
地下突然涌起一道光柱,将他牢牢困在其中,眼前的世界颠倒模糊,他想逃出此地,身体四脚却无一处听自己指挥,说什么也动弹不得分毫。光柱散去之后,他的身体已无力支撑,软倒在地,光着眼,虽能看到那人满面自得地走到近前来,却连转一转眼珠也做不到了。
从他脚下,飘起一个黑袍裹身,脚不沾地的身影,飘到他眼前,用隐在黑影中的脸对着他上看下看,发出仿佛风吹般的声音。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上官清容想问,却问不出来。他试着与费伦大魔导师联络,好在心声倒还传得出去,费伦应声答道:“那是亡灵魔导,是逝去的死灵法师的灵魂,被现世的死灵法师召回,利用魔法控制,做成供自己驱使的傀儡。你那的魔法书上不都有么,还问什么?”
有可能是有,可他平时晚间打座,周末又全天习武,白天上课几乎都是睡过去的,考试又有费伦帮忙作弊,这些知识不都没记下来吗?
不仅法到用时方恨少,看来书到用时也要恨少啊!
不过,虽是身体不由自主,体内魔力运转倒还和肉身不同,能按他意志该驱毒驱毒,该运转周天运转周天,和被武林高手点了穴,倒也没什么不同。不是说那死灵法师都能攻击灵魂吗?怎么他不仅意识清楚,体内真气也圆转如意,毫无滞涩之意?
他正努力冲穴,对面那灰袍法师也施施然走到了近前,弯下腰来,用两根手指抬着他的下巴,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了许久。上官清容眼睛尚能看见,也将那人的形貌全数收入眼中,虽也是和其他人一样高鼻深目,无甚特殊之处,身上却是一股血煞之气,仿若修罗。无论是肃无表情,还是对着他的脸满意地一笑,都让人心惊胆战。
那人看够了脸上,又在他襟前摸索,似乎是想解开衣衫,只是他的衣服都是用腰带系着,并无钮扣。那人不知其中关窍,在他身上乱摸许久,也不得章法,干脆也不再找衣扣所在,伸手一扯,将腰带扯开。衣袍都是他用魔法炼制的,自然不能随手扯开,就连那小怪的指甲也没能划开,那魔法师乱了许久,只得放弃了。
那人刚才费了这么大的劲,难道就为了,就为了得到他的身体?上官清容心下连转了许多念头,最后终于想到:早知道不逞匹夫之勇,强留在这里了,若刚刚按了胸前的传送阵,此时早已回到外面,和老师们说了此人之事,也不至遭此失身之辱了!
可他想到此念时,那人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一般,抢先摘下了那个传送阵扔了出去,又抚着他的脸庞,满意地说道:“这具身体真是完美,不仅天赋高、魔力强,长得也很英俊。可惜看不到身材如何。哼哼哼,崔斯特?休伯莱,维什纳的天才魔法师,谁能想到你居然落到我的手里了呢?不仅能得到光明神亲手所制的神器‘光轮指环’,顺便还能得到这么个强大又可爱的小玩具,这一趟真是不虚此行了。”
他喃喃自语了许久,随手抛下上官清容,在他身边不远处又画下了个魔法阵,小心地抱起他放进那阵中:“可惜你还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