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一片欢乐的气氛中,小家伙坐在木马上也觉得很开心,但目光却总是盯着爸爸,似乎是怕爸爸突然消失似的。慕白对着小家伙露出一抹安抚的笑意,对小家伙挥挥手;小家伙看到爸爸跟自己打招呼,高兴地挥了挥手露出灿烂的笑容。
随着木马的旋转,小家伙的身影消失在慕白面前;慕白微转过身面对着陆渊,双手虚放在石桌上十指轻扣,沉思着的清冷俊雅面容似是沉淀在千年古画里走出来的谦谦公子,如玉如月。
慕白颜色不错,但在这个俊男美女扎堆的娱乐圈也并非最为出挑,只是像他种清冷气质倒少有,像块冰冷的白玉,这人似乎与曾经认识时有点出入;可是到底哪不同,陆渊却说不出来。
情商为负数的陆大董事长当然不知道,一个人在深爱你时与准备放弃你时所呈现的当然会有所出入,可惜智商高的人不代表他情商高。
陆渊是想不出哪不对劲的,但认识慕白五年,昨天今天两次意外碰面却给了陆渊不一样的感觉。
暗暗吸口气,过了一会慕白才开声说道,“小离是我找人代孕的,他是我的孩子。”
削薄的唇瓣紧抿着,手指轻叩着桌面,目光却像是盯住猎物的老虎,被紧盯着慕白不禁倒吸口气,这人的目光与五年前相比更加凌厉而具有侵略性;双手从桌面上放下,慕白紧紧握成拳,抬起头迎接着陆渊的审视。
“为何姓陆?还有那玉佩怎么回事?”思量着慕白话的真实性,陆渊问道。玉佩是陆家家传玉佩,以前是传给嫡媳的,但慕白的出现打破了这个规律。
陆渊不知道在那几个月慕白到底给爷爷灌了什么mí_hún汤,竟然在不问过自己的前提下订下这门婚事,更是强制性要自己跟慕白结婚,当时要不是爷爷身体出现问题,别说娶他,陆渊让他消失都不在话下。
陆渊的出身,名望,教育都由不得别人对他的逼迫,可偏偏这个人是他爷爷;爷爷是教养他长的人,自小陆渊对爷爷也是尊敬有加自是不会反抗爷爷,但这一口气陆渊却不得不撒在慕白身上,毕竟他除了是当事人之一,这个婚事据陆渊所知,一开始提出来的就是慕白。
陆渊问出这个问题让慕白有点意外,毕竟他自以为陆渊已经给他定‘罪’了;微侧过头,慕白迎着逆光看向坐在木马上对着自己欢笑的陆离不禁失了神,喃喃道,“如果说这只是我一个私心,你相信吗?”
顿了顿,慕白继续说道:“至于玉佩,那是爷爷给我的,我想我有权决定它的去处。”
私心?陆渊冷冷一笑,“你想要什么?”陆离姓陆,陆渊可不信他只为了一个私心。
就像他当年挟恩提出结婚一样,不可能只是为了他口中的爱。这种人陆渊见得多了,一口爱一个口,窥视的也不过是他身后的权势与金钱。
想要什么?慕白真想提着这男衣领大吼:我想要你爱我。可是有什么用,自取其辱罢了,慕白想,他永远也忘不掉当年表白时这人嘲讽的目光,那目光仿佛在说:你的爱不值一毛钱。
想当年慕白也是中二病一个,抱着满腔爱意撞得头破血流,当时要不是意外发现怀有小离,当时要不是在怀孕那段时间看多了这人的花边新闻,当时要不是被他情人推倒回去后当晚早产导致小离肺部感染慕白想他都不会放弃吧!毕竟他爱了这人那么久,不过为了小离也好,为了自己也好,这段婚是时候结束了。
陆家是名门望族,家族声势显赫,特别是现在的陆家,威望可以说是到达了巅峰;从五年前陆爷爷离开,陆渊就接手了陆家,成为陆氏这一代的家主。
陆渊是双性恋,今年已经三十五的他却无一儿半女,私下早有人传言说陆渊不育,下一代家主很可能会从宗族里挑选,一时间陆氏宗亲无不人心浮动,孩子更是时不时送到陆渊面前刷存在感;这时最危险的人是谁?绝不会是这些三姑六婆三叔二大舅的孩子,而是陆渊的小孩;虽说现在还没人知道这件事,但谁能保证没有万一?
“我想要离婚,除了爷爷留给我的玉佩,我净身出户。”话一出来慕白突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而净身出户是他唯一给自己留下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