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瞟了他一眼,看向一边,说好来接他和崽崽的,结果食言了。
李启猜想宝儿可能会生气,果然,过去捧了他的头起来,也不解释什么,因为他的确是食言了,直接道,“对不起。”他也不能承诺什么,因为进了邺城,这种身不由已会更多。
莫大夫摸了摸鼻子,自觉的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两人。
宝儿抬起头来,看向李启,李启也正看着他,宝儿蹙眉,道,“你不说以后不这样了?”
李启失笑,看他挺着个肚子,站着也累,拉了他坐到一旁的凳子上,道,“宝儿,你学小虎子他娘呢?”
宝儿眨巴一下眼睛,仲宣怎么知道,小虎子他阿爹被飘香院的红儿抛弃了之后,回到家里,就是跪在他阿娘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求着的说,以后再也不敢了,绝对好好的过日子,疼老婆疼孩子呢。
李启揉了下宝儿头顶,道,“那些有的没的,少乱学,我以后尽量不食言,好不好?”
宝儿歪头看着他,心里思忖,尽量不食言,是不是说还是有可能会食言?
李启看他眼珠子转动,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干脆拍了下他头,笑道,“不要扣字眼。”要知道无论如何,他做什么都是为着他好呢。
宝儿捧头,鼓了腮帮子气呼呼的看着他,明明都是他自己食言在先。眼睛骨碌碌的转,瞟到桌子上放着的尘香给整理的包袱,便立马忘了这茬。扒拉了包袱过来,打开包袱面上的绳结,取出一对杏黄缎面儿的虎头鞋来,现宝的放到李启面前。
李启看着宝儿手上的鞋子,一阵恍惚,不由的想起莫南说的,宝儿肚子里的可能不是蛊物而是孩子的事来。犹豫了一下,接过鞋子,抚过鞋子上绣着的细细的老虎斑纹,若真是孩子的话……。可是心里一个隐隐的声音却冒出来,那东西万一不是孩子的话,会害死宝儿的,心里一颤,回过神来,仿佛烫手的山芋似的,丢了手上的鞋子。
还好鞋子只是掉到了桌子上,宝儿忙把鞋子拿过来,仔细检查了看有没有摔坏,责怪的看着李启,以为他是不小心掉了下去,怎么拿个鞋子都拿不稳。这可是他崽崽的,才做出来的新鞋子,摔坏了怎么办。
李启这会儿想到了那里,便怎么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去叫了莫南进来,还是先让子言给宝儿把脉。
莫南把完了脉,脸色莫名,也是一脸的奇怪之色。瞟了眼宝儿,示意李启,不宜当着宝儿的面说。宝儿现在每日都要小睡几次。李启会意,示意待会儿再说。午后等到宝儿吃了点点心,累了歇下了之后,才去了莫南的屋子。
莫南见李启进来,放下手上正在看着的一本医术,难得的一脸的严肃,道,“从宝儿的脉相来看,的确是与普通妇人已有七个多月的身孕的脉相相似。但是,普通妇人有孕,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若普通青年气血充实,也可见此脉相,可宝儿又确实是双脉,与普通青年也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