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一条清蒸,一条红烧?”
伏夜你真知道什麽是清蒸,什麽是红烧吗?
看我继续没反应,伏夜暗下眼神,捏捏我的脸颊,手上还带著一股鱼腥味,我赶紧用袖子擦了擦,我可不想长一脸的鱼鳞。
“就算难吃,你也得给我吃!”
我不由得庆幸,自己的味觉幸好失灵了,要不,还不知道有怎样的煎熬呢。
结果,事实证明,我的眼光似乎错了,伏夜端过来的饭菜还真够香的,诱得我忍不住咽了两口口水。两条鱼,清蒸、红烧,外加两碟绿油油的小菜,一大碗菜汤,看起来分外可口呢。
想那遮霞峰上,除了水果,就是烤肉,连个菜汤都喝不上……
伏夜先给我盛了汤,用勺子一边搅,一边吹,尝著温度差不多了,才送到我手上。我“咕咕”两口,连勺子都不用,就喝了大半碗。刚抬头,一小碟剃好的鱼肉已经放在面前,伏夜满眼紧张地看著我拿起筷子,我也看著他──至於这麽紧张吗,再说啦,就算我吃了,也吃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次,鱼肉的嫩滑我吃出来了,那种触感,遥远却又很熟悉,还有淡淡的汁液味道……
有那麽一刹那,我愣了。这下伏夜更紧张了,“鱼刺吗?别急,我去弄点醋!”
我一把抓住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动作连在一起,或许别人不明白,但伏夜明白。
“好吃吧?”於是他的尾巴就翘了起来。
我只好视若无睹,一股脑儿将碟子里的鱼吃完。刚推出这个碟子,另外一个碟子又放了过来,我也毫不客气,尽情享受这久违的鲜鱼的味道。
就在我吃鱼吃到一半时,窗户外飘进来一片烤肉的香味,这香味,除了兔肉,应该还有山鸡之类的野味。
果然,没一会儿,只听“!”的一声,门猛然被踢开了,楚云手上拿著两个木叉子,一条鱼,一只兔子,“絮,给你烤的,尝尝!”
说罢毫不客气地走到桌前,可惜这里只有两张凳子,楚云如大山一样挡住了大半的光,正在我思考要不要请他一起吃饭时,旗风也进来了,同样拿著两个木钗,“教主,这是属下帮你烤的野鸡和野兔,外加一条蛇……”
蛇?
我定睛一看,在野鸡的身上,还真缠著一条蛇。
旗风再往那儿一站,门口的光线所剩无几。
伏夜看了他们数眼,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白,半晌,他转头,只看著我,继续帮我剃鱼刺。
“絮,多吃点。”
这下我有些不知所措了。伏夜的意思很明显,他要将这两个不速之客彻底无视。而我可没那麽坚强的意志。看著楚云,有些为难,到底该不该请他一起吃饭呢?
楚云倒很豁达,转身从厨房拿了副碗筷,还将烤鱼和烤兔用另外的盘子排放好,整整齐齐端上桌子。自己也毫不客气地站著帮我剃好烤鱼,切好兔肉。同时还不顾伏夜杀死人的眼神,拿了碗盛了好大一碗饭,开始扒拉起来。
我紧张地看著伏夜,显然,他在努力压制自己的火气,我真怕他一个忍不住,把楚云的脑袋拧下来。
好半晌,伏夜转头对旗风说道,“你也过来吃吧。”
旗风倒是依礼而行,直到伏夜发话,才动一下,有样学样,给伏夜准备好烤好的肉食,也不介意站著扒拉饭菜。
我跟伏夜本是对著坐的。这下楚云跟旗风就对著站在我们旁边。
这注定又是诡异的一餐。
我胆战心惊地喝下最後一口汤,将另三人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他们就这样冷著脸从头吃到尾。先不要说伏夜做的饭菜,那两只兔子、一只野鸡、一条烤鱼、一条蛇,就这样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甚至能听见伏夜嘴里咬著骨头的“哢嚓”声。
看伏夜扒拉完碗里的饭,我讨好地要去帮他盛,“好好坐著。”就这样简单的四个字,将我的一腔殷勤堵了回来。楚云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可是,等伏夜从厨房出来时,脸更黑了,“你们──竟然把我的饭都吃完了!”
其实旗风挺委屈的,我看得清楚,他只是表示了一下,碗里从头至尾只有小半勺。罪魁祸首自然只剩得楚云。伏夜之所以说“你们”,自然不想被我看成对楚云有所针对。楚云毫不介意地扒拉完最後一粒米饭,一抹嘴角,把碗往桌上一放,道了一声,“教主,有劳了!”
那意思很明白,洗碗的活儿自然是留给伏夜了。
伏夜吹胡子瞪眼,却隐忍难发。
旗风赶紧自告奋勇,“教主如果还饿,那我再帮你做一锅?”
伏夜摆摆手。从凳子上抱起我就往里屋去。旗风了然,规规矩矩地收拾碗筷。说实话,在此之前,我是很难想象这个杀手能有这种田园式的光景。
伏夜把我往床上一扔,气哼哼地俯下身子看著我,“我可是为了你才忍他,要不早将他碎尸万段了!”
一听碎尸万段,我的心脏就提了起来。赶紧抚著伏夜的胸口,希望他能心平气和点儿。
我的安抚对伏夜来说那绝对有效,他脸上的怒气马上就消,还抱起我的头,如受了委屈的小孩,轻轻说道,“絮,还是你最好!”
第四十一节 征兆
这种尴尬的日子,伏夜忍受了两天便再也忍不下去。第三天一大早,他就黑著脸要将所有的人驱赶到谷外去。我看著湖水两岸,两队人分别笔直地站立著,就跟在总坛站岗一样。没有伏夜或者另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