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伶箐的痴心让秦大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而且最近正对男性身体的那种销魂紧致痴迷的紧,竟然不顾爹娘反对,就用八抬大轿把他抬回了家。
堂里,秦秉之正和夫人在桌旁用早餐,见儿子带着新媳妇儿进来,连眼睛都没抬。
“爹、娘,我带伶箐来拜见您二老了。”秦蠡拉过打扮得玉人儿似的伶箐,给公婆鞠躬。
“伶箐见过公公婆婆。”伶箐做了个万福,腰若柔柳,风情万种。
秦夫人见他一身风尘气,早已变了脸色。秦秉之放下筷子正色道:“蠡儿,平时你如何胡闹,为父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但这一次你实在是太离谱了,竟让这样低贱的人踏进门槛,实在是有辱门风。”
伶箐脸色变了变,这些话听得多了,倒也习惯了。“公公,我......”
“你闭嘴,这里哪有你这个下贱人说话的份!”秦夫人厉声说。
下人们神色怪异的看着伶箐,有些小丫鬟捂着嘴窃窃私语。他的嘴张了张又闭上,脸色变了几变。
秦蠡向来怜香惜玉,可这次新媳妇是个男人,还是青楼出身。确实闹得过火,他也不敢辩驳,只留伶箐暴露在众人的指责鄙视之中。
“老爷此言差矣。”忽然一人影从仆从中闪出,躬身说道。
“你是...?”秦秉之虽然气愤,到底还是通情达理之人。
“伶箐公子的侍从。”原来是陆明宇,秦蠡挑眉,到看看他要说什么。
“所谓生不逢时,人又如何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为生活所逼,为命运所迫,伶公子六岁便被卖入妓馆,一个孩童如何抗争?逃过、躲过、寻过死,也只是徒增痛苦。荆轲出身草莽之间,高祖曾为区区小吏。所以,人的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信念和所选择的道路。只要他一心向正,就没有人可以指责他。”陆明宇声音不大,确字字铿锵,虽身着粗布麻衣,但他的姿态宛如一个君王般散发着光环,逼得人不敢直视。
秦秉之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倒也不恼刚刚被反驳:“好见地、好气度、好风范,当一个侍从倒是屈才。你可否愿意做蠡儿的伴读?工钱翻番。”
秦蠡这才猛地清醒,把目光从陆明宇身上移开,再想到老爹的话。心头一阵大慌:“爹,我不...”不想整天对着这样一张脸呀!
“不,老爷,并不是世上的一切都来用钱衡量的。少爷可能并不缺少伴读,但是伶公子只有宇明一人可以倚靠,”秦蠡话还没说完,陆宇明却先声表态。
秦秉之本也是豁达之人,看他坚决,倒也不再勉强,面色相较之前也好了许多。“你们下去吧,既然进了秦府的门,以后的言行就要多加注意。莫要给秦府抹黑。”
伶箐被陆明宇扶着,问过安便退了出去。
万人迷秦蠡,多少人挤破头想伺候还排不上队,这个人居然还不要。秦蠡当真是气得鼻孔生烟,心里怒骂着:你个丑八怪,好像我想要你似的,天天对着你那张臭脸我非得少活十年不可!
被触到了伤心事,伶箐脸色苍白神情郁郁,靠在陆明宇手臂上慢慢走着,颇是信任和依赖。
秦蠡默默无语的跟在后面,倒是没想到父母对伶箐有这么大的意见。可能是对自己的不满不好发作,才全怪到伶箐头上。心情不好,也没有开口,只看着眼前的两个身影。
伶箐自小在青楼长大,身子骨发育的很不好,明明二十五六的年纪,却是少年的身段,窄肩细腰,瘦瘦小小。相比较,陆明宇个子很高,几乎和秦蠡一般。但他没有一般下人的粗壮,身材修长笔直,瘦削的肩膀仿佛蕴含着无限的力量,双腿极长,走路都带着一种神韵,从后面看真算得上一等一的身材风骨。如果这人不是脸长得太丑,自己可能对他很有兴趣。
被石子绊了一下,秦蠡才惊觉自己看丑八怪看的入了迷,竟然才发现他们走的路是通往两位夫人住的醉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