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文瑛摇头道,“我文家论文论武,都有人位居高官,手中握着朝廷不少权力,已是危时。你想,两年前你考功名,为何有你三叔在,还是落于头甲,反让云彦考了状元回去?不正是因为此理。”
文彦章咬唇,不说话,面部表情处处说明了对于此事,他的心中的不甘。
“你如今才十八,果然还是太嫩。”文瑛摇一摇头,“云家虽为世家,却是文人墨客出身。自大律开国以来,出的最大官,也不过就是先帝的帝师,太傅云辉。真可谓早已代代没落下来。但已逝的洛川侯云如归曾为先帝伴读,云彦为南阳王伴读,云清为陛下伴读,如此一来,又是外臣中与皇家再亲近不过的。于皇家,自是十分的无害。”
他笑道:“而且,云清的兵法谋略是我教的,此子将来必为一代不世名将。青翎虽好,却不能与之相比。云彦一死,应了‘哀兵必胜’之理,于公于私,也都师出有名。他又自来最听陛下的号令。如此种种算下来,陛下当然会用云清。”
“那我文家……”文彦章哀道。
“此番结果已是最好,云家与我文家本就是世交。云清也叫我一声老师,又与青翎相交甚好。云清重情,不会主动来扳倒我文家,只要不踩到陛下的底线,我文家,就还倒不了。”文瑛说完,看了两个孙子一眼,“你们二叔多事,让我们比陛下先知道战报,弄得你们一个二个心浮气躁。此次之事定要引以为戒,下去多磨练磨练心性。”
文青翎文彦章齐声道:“诺。”
出了门,文彦章便去拉文青翎,“大哥。这功勋如此跑了,你却不急的么?反是我为你心急发问。”
文青翎今年刚刚年满弱冠,英姿勃发,性情却有些老实过头。他看着文彦章,安抚的笑道:“清儿能赢,是他的本事,挺好的。要是我,可找不到耶睿王在哪儿。我来祖父这儿,本就是送茶的,没打算多嘴。”
文彦章看他那副样子,颇为来气,哼了一声,怒道:“合着我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说完,便甩手走了。
文青翎也不气,自己出府向军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