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至此虽未发表任何看法,却露出认真倾听的神色。
方瑜道:“我们虽然未能一战成功,却也不算太坏。如今我有上下两策,供教主选择。”
李默欣然道:“我就知道来你这不会白跑一趟。”
“如今我军的炮舰即将改装完毕,一旦完工,整个江面将落入我军的掌控之中,这对于由江河贯穿的荆州战场至关重要。”方瑜道:“下策名叫声东击西。我们先派炮舰沿汉江东下,直逼武昌,只要傅友德不是蠢的,就不敢再江面上用水军与我们决战,他必然会在武昌严加防范,以确保武昌这重要的大城不失。这个时候,我们其余的主力大军就可以分水陆两路进攻荆州,把冯胜和他的应天新军兵团聚歼在荆州城。”
李默点了点头,缓缓道:“是个不错的主意,一旦成功,荆州城将被我们率先击破,到时候傅友德守着武昌一座孤城,也再难有所作为。只是围攻荆州城这一着,多少还是不够稳妥。我军在兵力上虽有优势,但若要说在短期内攻破有冯胜、蓝若海和冷无求把守的荆州城,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梁梦醒催促道:“还不把你的上策也说来听听。”
方瑜微微一笑道:“上策是引蛇出洞,既然教主认为攻城或许对我军不利,那何不想办法把敌人从城里引出来,在对我们有利的地方决战?可先利用水军炮舰的优势炮轰荆州城,闹得他们城里鸡犬不宁。然后守株待兔,等到冯胜被骚扰得忍无可忍,必会起大军主动向我军进攻。”
李默笑道:“这才是好主意。不过炮轰荆州城必然造成不少平民伤亡,方军师不怕损阴德吗?”
“阴德?”方瑜不在乎地笑道,“我这辈子干的缺德事多了,死后必下地狱,也不差这多一桩少一桩的了。”
梁梦醒道:“不知在炮轰荆州城之前,方军师还要做什么准备工作?”
“问得好!”方瑜油然道:“那就烦请教主为我准备一艘不起眼的商船,我须要亲自沿水路到荆州巡视一番,好确定下炮舰的航线和攻击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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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行行好,放我出去吧。”风月明苦笑地看着房间内的宋芷晴,哀求道。
自从定下“斩首行动”的计划,计划内的四大高手风镇岳、蓝若海、冷无求和宋亭便反复推敲商议了行动细节,并择日准备出发,从密道直接潜入樊城。期间风月明不止一次表示要随他们同去,这终于惹恼了风镇岳。于是在临行前,风镇岳把风月明关在他自己房间内,宋亭则让女儿宋芷晴贴身看守风月明,不许他擅自离开。
所以现在身为风月明“牢头”的宋芷晴便盘膝坐在风月明的房间内,抱着她的秋水剑,眼睛紧紧盯着风月明。而以风月明目前受了内伤的状态,是完全不可能冲的出去的,所以他只能求她:“芷晴,他们这都已经走了两天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宋芷晴虽然身负看守风月明这一“重任”,却并不拒绝聊天,她叹息一声,说道:“风大哥,你就放宽了心好好养病不好吗?何必去为那百里以外的事情忧心如焚?你还不清楚你爹文昌伯的武功吗?以他的身手,天下又有谁敢说是他的对手?再加上蓝若海、冷无求和我爹,我想我们大明朝,应该再难找出比他们更强大的四人组合了。”
“可是……他们又何必把我关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呢?”风月明无奈地道。
“文昌伯这不也是为你好嘛,风大哥本就有内伤未愈,若是到处乱跑伤情加重,岂非是小妹的罪过?”宋芷晴柔声道:“风大哥若有什么想吃的,小妹便唤人做了送来,若是觉得闷,小妹也可以为风大哥解闷,无论是抚琴还是歌舞,小妹都略懂一二。”
虽然明知道这位宋小姐对自己有好感,也明知道自己对她没什么感觉,但看到她望向自己那真挚热烈的目光,风月明仍然感到心中一暖,不忍出言让她伤心:“歌舞就不必了,芷晴陪我说说话吧。”
“好啊。”宋芷晴眉眼弯弯地笑道,“风大哥想聊些什么?”
“随便聊聊吧。”
风月明随口和宋芷晴聊着天,话题却不知不觉地聊到了方瑜身上,而当宋芷晴被方瑜曾经的奇谋妙计逗得花枝乱颤的时候,风月明心中忽然灵机一动,问她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宋芷晴微微一怔,顺口答道:“十月十五日哩。”
“那便该是个月圆之夜呢。”风月明说着推开了窗,果然一轮玉盘般的朗月高挂夜空,浑圆而明亮,“芷晴可愿陪我一同赏月?”
“小妹愿意。”宋芷晴道,语气不胜娇羞。
风月明趁势道:“那我们还在这房间里赏月就不合适了,咱们何妨出去走走?”
“到哪去?”宋芷晴有些担心地道。
“芷晴陪我去江边吧,江陵朗月,向来是我最喜欢的景致之一,何况今日更有美人相伴,风某何其幸运!”风月明看着羞得微垂臻首的宋芷晴,又道:“芷晴放心,你知道我现在受了内伤完全使不出内力,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宋芷晴一想也是,风月明现在充其量不过是个懂点拳脚的普通人,以自己的武功,若想要打倒或擒住他可谓是轻而易举,只要贴身跟着他,便不怕他跑掉。她想了想,终不忍拂了风月明的心意,便道:“小妹不敢,全凭风大哥